“還沒有被蚊子咬疼呢。”少年高興地說道。
公孫彧再取銀針,針入湧泉穴二分,這次留捻的時間短一點,再入針人中二分,也稍微留捻一下。
此時公孫彧叫盧福取來一些幹艾葉和乾草,將幹艾葉卷在乾草上,製成艾條。然後將艾條點燃,再燻烤勞宮、百會、率谷、腕骨、間使、少商等穴位。
盧福看著公孫彧在使用艾條燻烤,忙問道:“老弟,原來你也會用艾條燻烤。”
“盧大哥,這是艾灸,以前跟家父時,治過這種病,針灸和艾灸一起用,效果最好。”
這一療程一直忙到深夜才結束,公孫彧忙得滿頭大汗的,盧福忙打一盆冷水過來幫他擦汗。那少年治完後顯得格外精神,說頭也不疼,中年夫婦忙道謝,付了診金要走時,公孫彧還特意叮囑他們七天後一定要再來做多一次,總共要來三次。
這一家三口還是如約完成了三個過程的治療,第三次做完艾灸時,很明顯那少年已是精神百倍,生龍活虎的,中年夫妻樂得開懷,特別是中年婦女,一直都是滿嘴感謝公孫彧的話:“看著渡橋生龍活虎的跳來跳去,真是開心,真的謝謝你醫師,我這裡帶了幾個我們織的草墊,你經常要坐下來治療,地下又冷冰冰的,這個草墊可以幫你墊墊屁股,免得受冷。”
公孫彧接過草墊後,見草墊編得跟精緻,便說道:“客氣了,大嫂,草墊是你們織的啊,織得很漂亮。”
中年男子也上來道謝:“謝謝你,公孫醫師,草墊是我們織的,我們就住在你們醫館後面,靠織賣草墊、草鞋和草蓆為生。”
盧福聽出他們的口音不是長安人,於是問道:“大哥大嫂。你們好像不是長安本地人,老家哪裡?”
“這位是盧大哥吧,聽鄰居說醫館有一位公孫醫師和一位盧大哥,你應該就是盧大哥,我們是京兆尹湖縣人氏,我姓陳名山,兒子叫渡橋,只是內人彩雲。”
“手藝還不錯,你們織完都拿去東市那邊賣嗎?”
“是的,他們母子在家織,我每天拿去東市那邊賣,有時遇到大買家,需求大的,我們一家人都織不過來的。”
“看來生意還不錯,只是湖縣離長安也有五百里路吧,你們怎麼背井離鄉跑到這邊來。”
“盧大哥,實不相瞞,我們原本也是在老家湖縣泉鳩裡織蓆織草鞋的,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誰知一惡霸買了我們織的草蓆後,說是由於草蓆原因,導致他的後背生瘡,醫治了很多銀兩都沒醫好,要我們賠他,我們那裡拿得出那麼多銀兩去賠,他就說要告到官府,告就告吧,我以為他的要求很離譜,官府應該不會判他勝訴,誰知他早與官府勾結好了,最終判我們要陪他一百兩銀子的醫治費用和二百兩銀子的損失費用,我家裡那裡能夠拿出這麼多銀兩,於是官府就判我們的房子拿去抵數,這不,房子也沒了,一家三口只能一路逃到這裡來謀生。”
聽完陳山的講述後,公孫彧和盧福很是氣憤,特別是盧福當場就破口大罵:
“狗官,真是狗官,只知道會欺負平民百姓。”
彩雲也上前說道:“盧大哥,都三年了,我們來到長安城後,靠我們的雙手也可以衣食無憂,現在只求平平安安的,安安穩穩過日子,要不是公孫醫師妙手回春,我家渡橋不知還能不能娶到媳婦呢,現在治好了,我看可以幫他張羅張羅了。”
“彩雲嫂,你家渡橋多大了。”
“十歲了,要開始找了。”。
一旁的陳山瞪了彩雲一眼,說道:“看看你,急什麼急,過幾年再說吧。”
一家人又變得高高興興的樣子,把剛才的愁雲都驅散掉了,公孫彧和盧福當然也覺得挺高興的,遠離戰爭,遠離爭鬥,大家日子過得安安穩穩就是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