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謝謝小林師傅提醒。”林昭昭眼彎如月，向他揮揮手，轉身向家裡的超市走去。
林星野站在那裡，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後，才調轉方向回玉竹苑。
他不禁加快了腳步，不久前他們踩過的那一片雪地依然無人經過，兩只兔子靜靜地等在那裡。
林星野站在積雪之外，掏出手機對著它們拍下一張照片。
他低頭看了又看，喜歡的不得了，小半天才走開。
回到玉竹苑以後，他朝回家的反方向去，直奔小區的中心花園。
林星野人還沒走到，便聽見了孩子們玩耍嬉鬧的聲音。
他的心底一涼，邁開的步子越來越大。
到最後，他也幾乎是打著滑溜躥進空地。
這裡一共有兩座雕像，林星野繞著其中一座走了一圈沒有找到，只能把希望寄予另一座。
還好林昭昭藏得足夠隱蔽，並沒有讓小雪人遭受到破壞。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在手心。
他要把它帶回家，和早上那個小雪人放在一起。
上午十一點左右，林昭昭發來一條微信：
小林師傅今天中午吃什麼？
林星野坐在桌前，兩手抱著手機，目光卻向冰箱看去。
他不自然地眨眨眼睛，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林昭昭：我們家今天中午做烤羊排哦！周女士想讓你一起來吃，但是考慮到天氣不好，就沒有叫你。
林星野蜷了蜷顫抖的手指，勉強打出話來：謝謝阿姨想著我，今天中午我應該會做花菜和茼蒿。
林昭昭：怎麼沒有葷菜？
林星野：那就多加一份炒蝦仁。
林昭昭：這還差不多，做好拍照給我看，不準偷工減料。
林星野給她發去一個“遵命”的表情包，緊張的心緒稍稍緩解了一些，指尖沒有再顫得那麼厲害了。
下午一點多，林昭昭從家裡的超市回來，特意拐去中心花園的空地，想再看一眼她做好的小雪人。
結果看了個寂寞。
空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積雪被踩得亂七八糟，而她的小雪人也不見了。
林昭昭蹲在雕像的腳邊仔細查詢了一番，沒有找到它被毀掉的證據。
紅絲帶和小樹枝都不在這裡。
林星野坐在搖椅中看了一會兒書，覺得眼睛有些疲倦便小睡了一陣子。
等他醒來去拿手機翻開微信朋友圈時，眼睛驀地睜大，差一點就要把手機扔了出去。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林昭昭發了一條新的動態——
到底是誰把我的小雪人拿走了！生氣生氣生氣！咬牙咬牙咬牙！
她還配了兩張圖，一張是雕像的腳邊有小雪人，一張是雕像的腳邊沒有小雪人。
林星野默默吞嚥了一下，熄滅了手機屏，把它放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他抬手先捂住漸漸發燙的臉頰，再轉去捏住發熱的耳朵。
他眨巴著大眼睛，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
沒關系，只要不說，她就不會發現是他拿走了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