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音突然停住腳步,停在水豹大殿甬道的紅毯上,不錯眼珠地看向皇帝寶座。
滿朝文武均是一愣,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霎時間低聲議論起來。
不知何時,皇帝寶座上已坐了一個素衣藍帶的青年,正一臉玩味地看著曲妙音。
“李汲,你來作甚?莫要太過囂張了!”
位列文武群臣之首的曲濱,沉聲喝道。
他一身嶄新的蟒袍,滿頭白髮噴張開來,將腦袋顯得非常之大,整體形象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我來,自然是要破壞所謂的登基大典,結束你們這場愚蠢的鬧劇!”
李汲手一揚,將寶座基臺旁的符璽郎,連同他手中的璽盒一同抓過來。
輕鬆奪下璽盒,隨手一送,又將符璽郎送回原地。
璽盒破碎,露出裡面潔白的四方大璽。
“順天承製,永享國祚?”
李汲語調怪異地念著上面的印文,鄙夷道:“一看就是冒牌貨,應該寫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一幫蠢才!”
符璽郎縱身而來,舞動手中的長劍,直刺李汲。他的職責是保護玉璽,一旦丟失,會被夷滅九族,所以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希冀著能奪回玉璽。
李汲視若無睹,眼見劍鋒距離自己額頭只有寸許,便輕輕一咳,神念撞出,將其撞飛出去,重重地摔在曲妙音腳前。
此人擁有元嬰期九階修為,仗著修為高深,一向囂張跋扈,目無餘子。居然被輕鬆擊敗,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只用了一咳?就將這樣的元嬰強者擊敗了!”
“……那是什麼修為?”
“……”
曲皓嚇了一跳,連退數步,怔怔地看著符璽郎,英氣十足的臉上五官扭曲。這幾月來,他爹曲濱耗盡無數資源才將他的修為提至化神期二階,只比這名符璽郎稍強而已!昨日與之對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擊敗!
右武衛大將軍宋布亭奔進大殿,高聲道:“啟稟九千歲,已經查明,只此子一人前來,並無餘黨!”
聞聽此言,大殿內的惶恐氣氛登時消減不少。
曲濱為規避風險,自己不做皇帝,將女兒推出來頂缸,卻又想要權勢地位。他雖是爹,但礙於禮制,不能超越皇帝,只好讓人稱他為九千歲。
李汲正用指甲往玉璽上面摳,每摳一下,玉屑便簌簌下落。聞言不禁停下動作,表情錯愕地問:“我說曲濱,曲皓和曲妙音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這叫什麼話?在場登時有數名強者出言呵斥!
曲濱瞥了一眼滴漏,努力壓抑怒火,說道:“閣下為何有此一問?”
“只有權勢熏天的太監,才被稱作九千歲!莫非你褲襠裡少了點啥東西,才配享有這份殊榮?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汲笑聲極為尖利刺耳,迴盪在水豹大殿一眾文武群臣、皇族和兵士中間。就像響亮的耳光,一遍遍地抽在眾人臉上。
曲妙音俏臉煞白地站在那裡。她猜到李汲會來搗亂,極可能發生大戰,卻沒想到李汲竟直接出現在水豹大殿中。
李汲飄身躍下寶座基臺,揚手抓向她。
曲妙音被壓制住,雙腿猶如被釘住一般,分毫挪動不了,登時被李汲握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