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雪神教的祭司一共兩人,分別稱作大祭司和少祭司,均由年輕女子充任。
大少祭司是主祭之人,負責祭拜和崇敬雪神。在教中的地位極高,遠勝掌教。
李汲雖不喜拜雪神教,卻知祭司干係重大,頓時收起嬉笑的態度,正色道:“我不曾見過貴教的祭司。世人熙攘,女子何止千千萬,若擦肩而過的女子中有貴教祭司,只好恕在下眼拙了!”
若與祭司無交集,怎可能領悟神技雪月凌空和霰雪光風?
血泣當然不信,說道:“本座所說的見過,並非擦肩而過,而是與閣下很熟悉,過從甚密!”
李汲皺眉,仔細回想所遇的女子,就連春雨、春露、綠腰、綠思都捋了一遍,最後搖頭:“我所識女子之中,天賦絕佳者有之,美貌絕倫者有之,普通者亦不在少數,但均與貴教無關!”
“閣下確定不肯坦言相告?”血泣皺眉,威脅道。
“這是據實回答,並未隱瞞!”李汲斷然回應。
“既然閣下不說實話,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血泣揚起聲音,喝令:“諸旗主聽令,準備攻城!”
他身後數十名身披將軍鎧甲之人,同時應聲:“得令!”隨即各種攻城法器依次展開,對準黃州正面寬達十數里的城垣!
聯想當日怪獸法器的湛藍色光焰,便知這些攻城法器的威力,絕非人力所能阻擋,縱然左武十七劍強大,也只能保護女皇脫身。
黃州城中雖有數十萬修者大軍,絕大多數修為尚未提升,均在元嬰期之下,一旦城破,將無力抵擋左武衛的攻擊,屆時將玉石俱焚。
城頭上,不管百里羊、陸平、杜連城、唐菊,還是血無情、魚錦等人都頓感緊張。
李汲發出一聲冷笑:“堂堂的副掌教,當著十萬屬下的面,居然出爾反爾!真是令人不齒!”
“你並沒回答問題,我不算言而無信!”血泣面無表情,聲音漸趨冷冽。
“沒遇見就是沒遇見!要不然我胡亂說一個?”李汲怒從心頭起,但為了黃州的滿城百姓和修者,只好暫且忍住。
血泣極感興趣,問道:“閣下何時何地遇見祭司?”
“去年八月初三,在幽雪秘境之中。”李汲頗感無語,信口道。
說的時候,心裡想的是那個緣慳一面的少女雲雪瑤。
哪知血泣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果然如此!……敢問閣下與祭司大人,都發生過什麼?”
“我摟著她睡覺了!”李汲不假思索,便口吐真言。
哪知他話音剛落,血泣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豎子辱我聖教太甚!”
跟著,左武衛十萬大軍發出震天的怒吼,其聲勢排山倒海,整座黃州城都為之震顫。
李汲摸了摸鼻子,忍不住腹誹:非得讓我說!隨口說了一個,又被追問!實話實說,你們又不滿意!我太難了……
正不知該如何應對,陡見一旁的主宰者臉色極為難看。此人勉強笑了笑,聲音嘶啞地說道:
“祭司乃雪神化身,是聖教弟子心中活著的圖騰。祭司大人鍾情於您,我屠天甘為奴僕,鞍前馬後侍奉二位眷侶。可倘若您逞口舌之快,所言不實……嘿嘿,屠天也定要討個說法!”
這句話,用“您”替代“聖主”絕非簡單的稱呼變化,而是將君臣關係改為疏遠的路人關係,說到最後則成了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