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時值冬日,便有鮮卑人打算在大雪之前最後劫掠一次,用以過冬。
上谷之北靠近邊塞之地,正有一夥鮮卑人在此聚集。
其為首者赫然是與魁頭爭奪單于之位的騫曼。
騫曼在與魁頭爭奪單于之位時處於劣勢,他的父親和連原本就不得人心,騫曼急需提升自己的聲望。
自他與魁頭相爭以來,他的部眾多有離散逃亡者,至於逃亡到哪兒,他心知肚明。
可他的實力不如魁頭,他不敢動手,只敢藉著入上谷劫掠暫時避開魁頭。
……
另一邊,對於鮮卑的動靜,久經鮮卑襲擾的漢地也早有準備。烏桓人再一次歸附之後,很快就在應對鮮卑時派上了用場。
“呂長史,再往前走就要出塞了。”
“鮮卑人就在前方,本長史此行豈能無功而返?”說話的正是右北平長史呂布。
他此刻正在上谷郡北邊,追擊一夥入寇的鮮卑人。
此處與右北平隔了一個漁陽郡,他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劉虞與丁原的命令。
而提醒他的,則是上谷郡派來作為嚮導的本郡督郵。
督郵見呂布堅持,沒有多言,他也希望給鮮卑人一些教訓。
沒過多久,呂布派出的哨騎回報,發現了鮮卑人的蹤跡,但鮮卑人卻比預計的多上兩倍,足足有近三千人。
顯然他們追擊的這夥鮮卑人與其他鮮卑人會合了。
呂布的哨騎發現了鮮卑人,而鮮卑人也發現了他。
而呂布只帶了八百騎兵,但他卻絲毫不怕。
呂布的勇猛不是吹出來的,且他的麾下,半是漢騎,半是烏桓騎兵。漢騎雖是郡兵,但邊郡與內郡不同,皆是精銳。呂布敢說,其所部絕不比什麼西園八校尉差。
漢騎著鐵甲,烏桓騎著皮甲,不僅配上了雙馬鐙,馬掌上還釘了最新的馬蹄鐵。
幽州鹽礦鐵礦具有,在劉虞的治理下,二者得到了大力的開發。其貿易所得除了用於民生之外,就是防備鮮卑的軍隊了。
唯一的隱患就是其鐵器的貿易不可避免的流通到了塞外,不過於此同時,塞外的馬匹也源源不斷地經過幽州流向內地郡國。
當然,就算劉虞不這麼做,也無法避免雙方私下的貿易。
對於呂布麾下的騎兵來說,他們不會考慮這麼多,他們只知道裝備更精良了,他們也更好獲得軍功了。
而對於呂布來說,則更簡單了,長史為邊郡太守之副,不過六百石。他的目標,是比二千石的都尉。
中間只不過隔了千石和比千石,只要有軍功,未來可期。
呂布和其部下鬥志昂揚,面對兩倍多於他們的鮮卑人,呂布視之如豬狗,他回身向士卒們宣佈:“兒郎們,原本某還在想鮮卑狗的人頭不夠分,現今看來,一人兩個尚且有餘,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戰功,建功立業,就在今日!”
呂布向來身先士卒,他一說話,士卒們立馬回應起來。
……
另一邊,騫曼如其父和連一樣貪婪,他既不願放棄他們的劫掠所得,也貪心於漢人的馬匹裝備。
甚至還幻想著靠著對漢人的戰績獲得擁護。
而且騫曼也明白,若是此次灰溜溜地丟下輜重逃跑,只怕回去後逃亡的部眾要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