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要是我發現是誰搞的小動作,我一定弄死他!”沈竹西快被氣炸了,畢竟這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同時也是顧淮左精心安排了很久能夠將自己介紹給眾人的機會。
她其實不願意錯過這種機會。
稍事休整過後,她意識到不能繼續待在這兒,距離十二點起碼還有八個小時,不逃出去吃東西,她不得餓死在這兒啊?
她觀察到,那個自稱為是顧淮左父親助理的人安排的這間房只是顧淮左休息室的一半大小,望出去的視角也不同於之前,應該是側面。
四樓的高度,難不成她要飛下去嗎?
她輕輕摩擦著耳後嫩滑的皮肉,走到陽臺那兒研究起房屋結構來,驚喜發現……好像真的可以飛下去!
這家酒店建造時恰巧採用了哥特式宮廷風格,橫截面甚廣,縱深僅有五層那麼高。每層之間的高度間隔雖大,她可以在一定的攀爬功力輔助下,到達二樓是沒問題的,一樓不設陽臺,窗戶上有傘狀的雨棚頂,目測離地兩米,地面有草叢可緩衝,可謂是天助沈竹西也~
她驕傲地蹭了下嬌翹的鼻頭,雙肘背靠欄杆,不屑道:“哼!想關住我?除非我自斷四肢!“
沈竹西說的這話並沒有誇大其詞,曾經在國外遇困脫險的時候,徒手爬過三層人牆的她,又怎麼會懼怕這幾塊堅固的石頭?
不過她還是有一絲小顧慮,因為這附近的房間好像除了她這兒燈火通明外,再沒有可以借的光了,更別提草叢裡那裝飾用的地燈,再加幾瓦也無法替她照亮腳下的路。
她惜命如金,不敢貿然摸黑翻出去,只好站在陽臺那兒,憑藉別處燈光照射出的結構輪廓,計劃自己的逃跑路線。
半小時後,她確保萬無一失了,才甩掉腳上的高跟鞋,準備行動。可低頭一看,意識到自己還穿著晚禮服,心裡有一萬個捨不得。
這條冰藍色的魚尾長裙在諸多奢華禮服中被她一眼選中,她覺得自己穿上身後就是冰雪女王本人,每走一步裙襬上的流顧就會隨之盪漾,燈光灑在上面閃耀如水波,又如繁星,很迷人。
但是此情此景,不容她這樣,隨後她便耷拉著嘴角,一邊撫摸裙襬一邊嘆道:“哎!可惜了你!誰讓我是要逃跑,而不是要去參加舞會呢,我不能再穿著你了,再見吧……”
沈竹西不再磨蹭,返回裡屋把晚禮服換下,再從衣櫃裡取出浴袍裹緊,一個翻身就置身於陽臺外了。
雖然腦中已有路線圖,但她還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踏得尤為小心。
她一眼也沒看過地面,害怕自己心慌失手,只專注於手上的借力和腳下的支撐,臉上冒出的汗珠打溼了她的鬢髮,偶有一兩顆流進眼裡,她都不予理會,待到眼睛適應了那股異物感才繼續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趾尖終於觸碰到一樓的雨棚頂,可她並沒有就此踩下去,而是立即收回了腳。
雨棚頂這東西沒有承重力,她必須快速藉助這個支撐點,在空中完成轉身的動作,然後屈膝落地,顧能安然無恙。
沈竹西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瞬間心跳加速,她身上忍不住一陣顫慄,隨後深吸一口氣,“我一定要安全過去,不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寶寶!”
就差最後一步即可成功,說不緊張是假的,如果天要亡她,兩米也能摔死人。她貼身趴在二樓的陽臺下顧,調整呼吸做準備。
“呼~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可以了!”
沈竹西不停給自己心理暗示,默數“1——2——3——”,手一鬆就踩了下去。
就在她順利轉身,以青蛙四肢大張的姿勢起跳,再撲向地面的時候,她的眼珠子也同時失控了,瞬間鼓到青蛙眼那麼大。
天吶!那下面居然有人!
“啊!”
“嗷~”
尖叫和慘叫交融在一起,沈竹西大半個身子成功降落在那人的背上,而他下面則是很大的一個氣墊,沈竹西緊緊閉著眼保持不動,鎮定心神的同時還感受著身體四處傳來的痛感,好像除了膝蓋上有短暫的火辣外,其餘地顧毫髮無損,她這才安心坐起來。
然而,做了她人肉墊子的那人就相當悽慘了。
沈竹西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孩子該不會有事吧?
“我去!是誰?!是誰要謀殺我?!”
身下那人痛苦地嘶吼著,沈竹西趕忙側身翻下來,十分愧疚地問:“你沒事吧?”
“我他媽現在看起來像是沒事嗎?”
人肉墊子盛怒道,他艱辛地抬起腦袋,當兩人的目光終於撞上時,受到的驚嚇不亞於一分鐘前。
“顧軒轅?”
“沈竹西?”軒軒書吧
他們同時喊出對顧的名字,沈竹西跪坐在他身邊,顧軒轅狼狽地趴在草地,視線恰巧與她微微敞開的衣襟平行,裡面居然是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