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左見她的狀態不佳,以為是剛才跑出去著涼了,伸手貼上她的額頭測了下溫度,沒有發燒啊,人怎麼紅成這樣?
沈竹西胡亂拍掉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重複這個動作,直到把自己灌醉。
三瓶酒下肚,沈竹西暈得側趴在吧檯桌上,雙眼呆滯地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感覺到黎明要來了。
顧淮左看著面前的三個空酒瓶,還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揮霍了五十萬。
“別喝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顧淮左一碰她,她就拼命掙脫,面對他搖頭晃腦地開始說起了酒話。
“顧淮左……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我爸從來沒有管過我,很多事都是我自己去做,後來他不願意支付我的學費,我迫不得已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打工來交學費!”她眼眶出現淚水,語氣哽咽。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關心我,但至少我沒有遇到那種陷我於死地的人,擔心現在我卻很害怕,我該怎麼辦?”
沈竹西打了個嗝,眼眶裡有淚水慢慢滑落,顧淮左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那樣難受,這還是沈竹西第一次向自己提起自己童年不美好的經歷。
顧淮左聞言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要給她足夠的鼓勵。
“再後來,我過得還算好,每天做3份兼職就能養活自己,又害怕耽誤學習丟了年級第一,就只允許自己睡4個小時,我反覆提醒自己,絕對!不能認輸!”
“我一個人那麼拼命,那麼堅強地活到現在,曾經還被診斷有胃癌,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就喜歡玩兒我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顧淮左猛然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想要聽到她的回答。
沈竹西看他失態,破涕為笑,揮著手掌示意他安心:“哎呀,放心啦!那是誤診!誤診!”
“沈竹西!”
顧淮左憤怒地喊出她的全名,眼神像是要立刻吃了她,她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著,“好了,現在也差不多了,我有了你很滿足!”
沈竹西說完白了他一眼,一股疲倦感襲來,她閉上眼就要往桌面倒去,幸好顧淮左及時伸出手捧住她的腦袋,才不至於讓她頭頂個大包睡覺。
顧淮左默嘆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放回了自己床上。
安置好她以後,他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窗外已經有晨光若隱若現,給月嫂打了個電話,要她下午安排醫生過來看診。
他煩躁地坐起身,又撥通了自己好友的號碼。
“喂?”
“我有事問你。”
另一頭的白巖懶懶地撥弄著自己的及肩長髮,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氣不打一處來:“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現在還沒到六點,你就不能晚幾個小時再問嗎?”
“不能,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白巖錘了兩下床墊算是發洩,誰讓他不敢揍他呢,再不情願,也要努力地眨巴眼,洗耳恭聽究竟是什麼問題能讓顧淮左失眠。
“問吧!”
“你們那兒的男人……”顧淮左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說,“你說要是你心愛的人有一天對你說了過去不美好的遭遇,代表什麼?”
這下白巖的覺完全醒了,大呼小叫道:“天吶!顧淮左!你怎麼了,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沒有女人消遣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啊!”
“白巖!你想見到今晚的月光嗎?”
顧淮左淡定威脅,他早知道白巖的腦回路異於常人。
“好好好!我錯了!我替你保密啊!畢竟是兄弟嘛……”
“別廢話,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這裡女孩子挺多,價格也便宜,你要是想女人了來我這裡啊!”白巖滿臉焦急,他並不知道顧淮左要結婚的事,畢竟鐵樹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開花!
聽到這句,顧淮左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白巖卻沒那麼容易收口。
“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推薦我們那兒的頭牌給你啊,好像是五萬多包夜吧,也就你一頓飯錢,很划算的!姿色也還不錯,雖然照你我差了點兒,但是勝在技術過硬啊!要不我今晚就給你安排?第一次算我請你的!”
“啪”的一聲巨響,顧淮左的手機已經摔到牆角,粉身碎骨了,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衝進臥室,硬生生把睡死的沈竹西搖醒。
沈竹西坐起身迷迷糊糊道:“你幹嘛呀!煩死了!不要搞我,我要睡覺!”
顧淮左用力捏住她的下顎,吃痛的她終於肯睜開眼看著自己,他這才咬牙切齒地說:“沈竹西,你給我看清楚!像我這樣的,至少是國宴級別,五千就想打發我?你居然還敢講價!不好好收拾一下你,你恐怕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貴!”暖才文學網
顧淮左重重地把她推倒在床,腦袋因劇烈的晃動,害她有點想吐,她乾嘔幾聲,推開沒有防備的顧淮左跑下床,一溜煙衝進浴室裡,很快便傳出她嘔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