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西靜臥在床,一聲清脆的聲響,彷彿成了催眠的訊號,讓沈竹西陷入了黑暗之中,意識也在漆黑中飄蕩。
縱然看不清四周有什麼,但四周卻分明讓她有不同的感受,毛骨悚然的黑暗像極了在山洞裡時,陰涼鹹溼的黑暗像極了在漆黑夜空中飄蕩在海面,透露著生鏽氣味的黑暗,像極了那噩夢般的遊輪船艙……
“啊!”
沈竹西並未看到噩夢裡的內容,只是那真切的感受,就足以嚇壞她。
方才那清脆的聲響,是冷衍悄聲關燈發出的聲音,幾秒前剛關上燈,冷衍的步子還沒踏出幾步,身後便傳來沈竹西驚慌失措的尖叫。
冷衍趕忙把燈重新開啟,四周亮起之時,沈竹西甚至不覺得燈光刺眼,反而貪婪的把握住來自燈光的安全感。
“你怎麼了?我看你睡著了,所以順手關燈而已……難道你怕黑?”冷衍站在門口處,表情已然恢復冷漠的模樣。
看著冷衍,沈竹西依舊止不住後怕的冒著冷汗,儘管身上,早已因汗水而浸溼,驚恐的眼神是如何也無法收止。
冷衍等不到回應,略有不滿:“做夢了?”
沈竹西聞聲,只點點頭:“嗯,做了個噩夢,雖然……”夢裡的感受,都曾真實感受過。
冷衍也打消了離去的決定,他徑直坐到床邊,抬眼,冷漠的眸子望向沈竹西,她的噩夢,在他的猜測裡,或許與顧淮左有關:“你打算怎麼辦?你的處境,很難解局。”
沈竹西聞聲,也頓時陷入迷茫:“你有什麼看法嗎,我想聽。”
冷衍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心底,已然想積極回應她的問詢:“顧氏集團搖搖欲墜,顧淮左的母親在這種情況下又遇伏受傷,顧淮左也受重傷,這一系列發生在顧淮左和你身上的壞事,而背後受益者又不止一人,所以危險還會繼續到來,你應該為你自己著想一下,你是否有能力應付,而不是這樣莽撞。”
沈竹西有些震驚:“顧氏集團……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不知道麼?顧氏集團陷入了流動資金嚴重短缺的危機,還有股市面臨大動盪,與此同時,顧軒轅倒是崛起了,其間的關聯你應該能看出來吧?”冷衍嘴角勾起輕蔑弧度。
“……”沈竹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心頭已然知道,所有事情的發生,與自己脫不了關係。
“我想見他,我想與淮左一起面對。”沈竹西說著充滿勇氣的話,但話音,盡顯心虛。
“可以。”冷衍說罷,便離開竹屋。
沈竹西不知道他要去哪,還以為是明天才會帶自己去見顧淮左,可幾分鐘後,沈竹西竟聽到外頭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她這才意識到,冷衍打算趁夜帶自己去醫院見顧淮左。
意識到這一點之際,冷衍已經戴著摩托車頭盔折返到自己面前:“現在過去吧,白天反而沒那麼容易見到他。”
沈竹西點點頭,匆忙將那件新外套披上,便跟著冷衍走出去。
冷衍很少離開這裡,但為防萬一,後方有一間車庫,車庫裡,只有這輛以備用名義存在的摩托車。
摩托在山間小路緩緩開出,顛簸著兩人,冷衍已經十分小心翼翼,但無奈路面太坑窪。
兩人趕到醫院時,已經凌晨兩點多,凌晨的風,很冷,沈竹西的面板都是冰涼的。
顧淮左睡的並不安穩,冷鋒為免出現任何意外,也留宿在病房外頭,從質量很低的睡眠中清醒過來的顧淮左,開啟病房門,看到外面的記者早已散去,安保們也一臉疲憊。
看到助理在門外的座椅上躺著睡覺,顧淮左無奈一笑,直接晃醒他:“進病房睡吧,反正還有空床。”
助理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意識模糊的聽從著走進病房,從熟睡中被吵醒,助理的精神反而比白天還精神。
“顧總,睡不著麼?”冷鋒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向顧淮左。
顧淮左面無表情:“嗯,你呢,困的話就睡吧。”
“不困了,”冷鋒暗暗舒展了下四肢,“顧總,本來該讓你休息才是,但是現在的危局,哎……”
“你說吧,我想聽。”顧淮左看著冷鋒。
冷鋒也不知從何處說起,最終,話題從他前去法國開始,顧淮左乘上前往法國的飛機後,本來顧氏集團內部依舊錶面平靜、暗流洶湧。
直到海嘯的訊息傳回國內,某些人暗中的手腳都開始不安分,海嘯的訊息僅僅傳播了幾天,顧氏集團就因風險法案存在的漏洞,導致專案部和審計部門透過了超過500筆投資案。
當然,要不是顧軒轅在專案部和審計部有自己埋伏已久的眼線,這些投資案必然沒可能透過。
顧軒轅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下流做派,虛假投資案透過後,投資金額便如數到了他手中,顧軒轅憑藉五億現金流,迅速成立自己的軒轅公司,迅速崛起的軒轅公司一時間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