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讓沈竹西有點心慌,四周除了連綿的山,甚至連同行的路人、汽車,都見不到,看著油表,摩托車最多還能再向前開50多公里,萬一油箱見底,恐怕只能在這深山路邊,熬過一夜了……
隱隱後怕的沈竹西,數著里程繼續前行,前方的山頂處,沈竹西看到隱隱透露著橘黃色的光亮,沈竹西立刻改道湊過去,靠近些時,才能隱隱看清前方的光亮,來自兩戶山裡人家的燭光。
沈竹西沒料想自己能來到這麼偏僻甚至連電都不通的地方,但她沒有膽量繼續前行了,錯過此處,就要在路邊過夜。
熄了摩托,沈竹西小心翼翼的湊到人家門口。
稍微敲敲門,山裡人家的門就毫不防範的開啟了,裡頭開門的,竟然是個小女孩。
稍微往裡探探頭,沈竹西看到裡頭的簡陋木桌旁,坐著兩個衣著十分樸素的夫妻。
“你是?”老男人發出疑惑的聲音,看沈竹西的穿著,並不像這山裡人。
“大哥……我騎行路過,車沒什麼油了,能不能借宿一宿?我可以付錢。”沈竹西小心翼翼的開口請求道。
“這樣啊,可以的,錢就不用了。”老男人十分爽快的站起身,臉上掛著樸素的笑容。
沈竹西心頭鬆了口氣,低下頭,才看到那個開門的小女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阿涼,快去給客人收拾一下,今晚叫兩個孩子跟我們一起睡,孩子的屋子給她睡一晚。”老男人對身旁的妻子說道。
“阿涼?”沈竹西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男人妻子的名字,“涼姐,麻煩您了。”
“沒事沒事。”阿涼擺擺手,便匆匆鑽進了一旁的小屋。
“你進來坐吧,一會就好了,你吃過了嗎?家裡還有飯,餓的話,我給你熱一熱。”老男人很熱情地招呼道。
不知緣何,沈竹西本來對陌生人會抱有警惕,但是面前樸素的兩夫妻,以及兩個小孩子,讓沈竹西完全沒有任何戒心,環顧這破敗簡陋的屋子,沈竹西好奇的問道:“大哥,這裡有集市嗎?我明天要給摩托車加油才能繼續上路。”
“有的,不過集市在北頭60多公里的地方。”老男人回答道。
“……”沈竹西無語了,60多公里的地方,就是天黑前自己路過的那個地方嗎……
“姑娘,怎麼稱呼你?怎麼一個女孩子家騎摩托就跑這麼偏僻的地方啊?危險的叻。”老男人的語氣很關切。
“叫我小沈就行,我姓沈,大哥您呢。”沈竹西問道。
“叫姓聞,新聞的聞,這周圍村民都叫我老聞子,哈哈哈。”老男人爽朗的笑道,“姑娘你明天加了油就回家了是嗎?回家好啊,在外頭吃苦的叻。”
沈竹西苦笑,不知不覺中,兩個小孩子已經湊到了沈竹西身旁,正好奇的試探著摸著沈竹西的衣服和袖子,像膽子很小的幼鳥一樣,也不敢開口說話。
“星星,辰辰,別亂碰阿姨哦,不禮貌的哦。”老聞教育著兩個孩子。
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沈竹西的心彷彿融合了一樣,像雪糕一樣,甜甜的融化了,覆蓋在心頭,滋潤了心田。
沈竹西想起白天在加油站時,順手買的一些餅乾乾糧,怕路上餓了才買的,結果一天了也沒吃,來到外頭將袋子裝著的乾糧拎進屋,沈竹西寵溺的看著兩個孩子:
“星星,辰辰,初次見面多多關照哦,阿姨有好吃的,給你們吃。”
“好呀好呀!”
姐姐叫星星、弟弟叫辰辰,名字都起得這麼好聽,沈竹西對這倆孩子,怎麼看怎麼喜歡。
老聞看到沈竹西給孩子零食,也有點不好意思,默默的走到灶旁,燒水把飯菜蒸熱後端到沈竹西面前。
“叫你破費啦,真是不好意思,倆孩兒幾乎沒吃過城裡的東西,我就……”老聞看到孩子們欣喜的觀察手裡的餅乾和零食,樸素的老聞想叫孩子們別拿別人東西,但是看孩子們這欣喜的模樣,也不忍多說什麼,“吃頓熱飯吧,雖然你可能吃不慣,不過就當嚐嚐鮮了,嘿嘿,這肉是我在山裡打的獾子,挺好吃的。”老聞靦腆的笑著。
“好啊,”沈竹西看出了老聞的坐立不安,他或許並不想讓孩子們不勞而獲,沈竹西只有接受,老聞才能緩解現在的尷尬和手足無措,“唔!獾子肉?哇,真好吃!”
沈竹西夾起一塊黑不溜秋的肉丁放進嘴裡,第一口根本嘗不出什麼滋味,甚至肉味都沒嚐出來,口感還梆硬,但是嚼碎了之後,肉的鮮美隱隱透過鹹味散發於口中,也算別有一道風味了。
“你喜歡就好,吃飯吧,你能從S市騎摩托過來,估計路上也沒吃上熱飯。”老聞的關切讓沈竹西很感動。
沈竹西鼻頭帶著淺淺的酸楚,兩個孩子像貓一樣試探著嘗試手中的餅乾,嘎嘣脆的聲音時不時傳出,兩個孩子臉上也掛起了更加燦爛天真的笑容。天平
“星星,你多大了呀?”沈竹西一邊吃飯,一邊跟星星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