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麼一瞬間,沈竹西漿糊一般的腦袋,突然一個激靈。
他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他吧?
她立刻感到脊樑發寒,她的本意只是報恩。畢竟人家在自己危難之間伸出援手,她當然得投桃報李。不然顯得自己太不懂禮貌了。
思及此,她搖了搖頭。默默的收拾桌上的飯菜,剛剛冷衍的一系列反應,也讓她沒有了食慾。所以現在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咳咳”一連串急促的咳嗽從主臥傳來,冷衍從小身體羸弱,此時舊病復發。他的呼吸隨著聲嘶力竭地咳嗽開始困難起來,生命特徵突然弱了下來。
“少爺,少爺!”
接著便是緊急地敲門聲,一下子驚動了正在浴室洗漱的沈竹西。她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一副,立刻趕出來,卻看到冷叔在門外焦急地撞門。
“冷叔?”她不確定地試探道,語氣中帶著難以覺察的擔憂。
而冷叔此時正陷入焦慮中,突然聽到身後的動靜,機警地側過身,一抹狠厲一閃而過。再看到來人時,迅速隱去了眸中的不耐。
“是沈小姐啊,我差點就忘了......”他的手因為用力敲打門房,此時有些僵硬得近乎乎麻木,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回覆沈竹西。
“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畢竟被人家收留,現在出了事,她定然略表關懷。
冷叔猶豫了一會兒,解釋道:“他從小身子骨弱,估計舊病復發,有點嚴重。”
只是三言兩語,便可以介紹完冷衍曾經艱難的生活,想到這裡沈竹西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終於,門有所鬆動。他立刻將門撞開,因為這間房的鑰匙只在冷衍手裡,所以他只能用蠻力解決。
而此時冷衍宛如沉睡中的王子,五官雕刻分明的俊臉剛毅冷硬,氣質除塵地躺在床上。像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的人物,帶著神秘與矜貴。
沈竹西的實現觸及到這裡時,微微閃動。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彷彿有一個召喚一般,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心,不自覺受到牽動。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給我這種奇怪的感覺?沈竹西不禁喃喃自語,而一直高度關注冷衍一切動態的冷叔,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小衍,你這是復發了嗎?”他自責地跪在床邊,憐惜地望著冷衍,而這樣的眼神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叔叔的眼中。
他們好像不是叔侄關係,反倒像主......僕人......
沈竹西立刻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驚到了,她連忙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真是大不敬。她立刻懺悔地大步向前,想要到床邊看看他。
當她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緩緩地睜開自己一雙充滿慵懶氣息的眸子,當他最後的視線定格下來時,沈竹西不自覺後退。
為什麼她會有一直做賊心虛的錯覺?
“你沒事吧?”她猶豫著,還是抬起頭,強撐著底氣小心翼翼地關懷道。然而,對方卻不領那個情,他直接別過臉,不在看向她。
然而他的心裡卻不自覺冷笑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極為諷刺的笑意。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不過就是想要在自己面前假意關心,讓自己愛上她。
而冷叔卻是不理解自家少爺的舉動,不經意看向沈竹西,兩人的實現接觸到了一塊,都是滿臉的茫然,完全不瞭解冷衍的意思。
“不用你假安好心!”他直接毫不留情面地說出聲來,滿眸的厭惡之情不言而喻。而沈竹西的心去被徹底傷到了。
並不是她移情別戀,而是自以為的人間溫情在這一秒顯得不堪一擊。
她立刻後退一步,滿臉冷漠地回覆道:“如果你覺得我打擾你了,我感到懺愧,我會盡快離開。”
她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極為被動的地位,越是狼狽就越能激發她奮起拼搏的心態。
冷衍卻是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個女人會這麼說,立刻僵住了。冷叔心裡卻是泛起千濤萬湧,自他照顧冷衍以來,就沒人趕在他面前這麼造次。
“站住!”他輕輕揉著自己有些發痛的額頭,冷喝制止她前行的步伐。
沈竹西的心一下子跌入塵埃,冰寒無比,連帶著她的周身都泛起絲絲寒意。她身著一襲白裙,精緻的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冷衍盯著她眼底一片幽深,似乎有什麼正在噴薄而出。
“冷叔,你先出去!”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讓沈竹西微微愣神。
他們真的是叔侄關係嗎?還是說冷叔將這個孩子寵壞了?
就在她陷入猜測的間隙,腰上突然一緊,她一下子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些手足無措。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