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信念:1……]
隨著第103個信念值被扣減,所有僕從都在秦府家祠內拜祭完畢。
“禮畢。散。”
秦業依著古禮,拖長了聲音,極有威嚴地吩咐道。
王世忠等人,這一上午簡直乖到不得了,真像是轉了性子,變成了秦府真正的奴僕。
得了主家命令,這一百零三人齊齊恭敬地答了一聲,按著順序迤邐而行,緩緩退出後園。
只是,待前腳一邁出後園大門,後腳還未踏足中庭地面,這些人如同設定好地般長呼一口悶氣,便肆無忌憚地喧鬧了起來,呸呸連聲,哪裡還有半點僕人的自覺。
“呸,這出戏演得真是憋屈壞老子了,這他奶奶的到底是誰定下的破規矩。”
一個黑麵的漢子,此刻紅紫著臉膛,罵罵咧咧地回頭吐了口吐沫。
“呵呵,這秦家還真是不知死活,都落到了這般田地了,竟然還想著耍威風,以為弄塊野牌位就有了祖宗,還煞有介事的地搞這些虛禮,實在是不知死活啊!”
這是個黃臉的瘦子,抄起一個掃把,用力地清掃著地上的落葉,剛剛掃成堆重又一掃把弄得滿院都是。
“你們啊,還是看不透這裡頭的道道。要我看,秦家這是在向那位示弱呢。你們也不想想,這麼些年,這秦家何曾把禮數當過一回事,今天這樣隆重地供個野牌位,這不是自黑麼?”
挑著兩筐樹葉的白麵中年人,眉毛稀疏,額頭高聳,兩顆枯黃的眼珠,幽幽地緩緩轉動,言語間偶爾抿著嘴唇,不時挺挺下巴上的黃黃卷卷的鬍鬚,顯得清高自傲之極。
“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這秦府也不是抱怨幾句就能解決掉的。”
王世忠揹著手,面沉似水,越是思索,越感覺秦府連日來的舉動似乎透著些玄奇,可就是讓他抓不住背後的問題所在。
不得不說,能被當今看重,授命監察秦府,其人卻有過人之處。
可惜,秦明生前的佈局,上溯無數歲月前,又哪裡是他能夠洞察明白的。
即便是昨夜裡的紅袍判官,親至祠堂之內,當面亦不能識破祖宗牌位的虛實,不能發現葉天明的存在,更不用說他一介區區凡人。
家祠內。
秦氏父子瞪大了眼睛,望著祖宗令上字跡遊動,重新組成了一條新的“令辭”,單就此番變化便讓他們難以置信,更不用說內裡透露出的資訊之震撼。
“令:陳阿香者,女飛賊也,武徒三品修為。半年來,盜取秦府寶物價值萬金,為其父陳敬之續命,財已耗盡無餘。昨夜裡,趁亂偷盜白銀二百兩,也已連夜用來換藥。然,此女於後園井中,遺有神秘寶珠一枚,此珠關乎其義父性命。惜井身細長非其身量可入,幾番搜尋皆不能得。”
上述字跡,於令牌之上,足足滾動了三遍,被秦信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
接著,金光一閃,令牌便已消失不見,只餘秦氏父子四人,面面相覷,恍若一夢。
“父親,事不宜遲,孩兒這就下井去,先取得寶珠再收拾那女賊不遲。”秦英恨恨不已,實在想不到,攪鬧了秦府半年的飛賊竟然是個女的,但現在祖宗顯靈,卻再不怕她跑了。
“三弟且慢。寶珠易取,飛賊難捉。須得尋思一策,來個人髒俱獲,如此方不負祖宗顯靈一回。”秦信單鳳眼微眯,眉峰微微蹙,手指輕輕握拳,以示其意。
秦達同樣如此心思,當即道:“二弟言之在理。不過,三弟所想亦是無差。若是能夠先獲此珠,再設計引此女現身,則可人髒俱獲。再從其義父身上著手,則有望策反此賊,獲得第一個真正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