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益並沒有參加寡婦清的封賞,陳樞覺得上天都站在他這一邊,子游雖然是特使,但終究是外來人,封賞之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繞開曲益這個郡守。子游繞開了曲益,代表著子游認為曲益沒有資格為寡婦清封賞,這對於曲益這個郡守來說是何等的羞辱。
陳樞本來還在想如何拉攏曲益,之前他看到子游對曲益頗有意見,甚至連線風宴都不參加,便想著邀請曲益一敘,看看曲益的態度,但是這些天來曲益並應邀而來,沒想到現在子游給他提供了機會。
“派人送上請帖,邀請曲郡守來府上一敘。”陳樞對著管事說道,他之前多次對曲益示好,但是曲益並沒有接受,但是現在不同,曲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現在正是充滿了憤怒,人一旦憤怒就會亂了理智,現在正是他拉攏的好機會。
管事帶著一張華貴的請帖前往了郡守府,此時的曲益臉色陰沉的可怕,桌子上的政務奏章被隨意的丟棄。
“大人,陳府管事求見。”一個小官吏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府管事?不見。”曲益冷冷的說道,
“諾。”小官吏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到曲益陰沉如深潭般的臉色當即不敢再言語。
看著小官吏準備離開的背影,曲益沉聲說道
“等等,讓他過來吧。”
“諾。”
管事看著擦著額頭汗水的小官吏行禮說道
“大人,情況如何了?”
“太守答應見你了,但是你說話小心點,太守大人現在心情不好。”小官吏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大人。”管事拱手謝道,管事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跟著小官吏走進了郡守府。
小官吏領著管事來到了曲益正在辦公的地方,進到房間內後,管事就快速的觀察了一遍房間,看著臉色陰沉的曲益當即拱手說道
“小人,陳場拜見太守大人。”
“陳家主讓你來拜訪我有什麼事情?”曲益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說道。
“啟稟大人,家主讓我將這封請帖交給大人,家主說還請大人莫要推辭,這次只不過是朋友相敘。”管事說道。
小官吏將請帖接過交給了曲益,曲益開啟請帖看了看放到了桌子上。
“也罷,當初應允了陳家主過府一敘,你先回去,等晚些時候我便會過去。”曲益沉聲說道。
“諾,小人這就回去回覆家主這個好訊息。”管事說道。
曲益揮了揮手,小官吏對著管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管事離開郡守府之後,一刻也不停息的回到了陳府,找到了正在書房看書的陳樞。
“怎麼樣?”陳樞看到管事問道。
“家主,太守答應了,說了晚些時候會來。”管事說道。
“郡守的神情如何?”陳樞問道。
“屬下進去的時候,太守正在辦公,但是太守臉色陰沉不定,滿桌子的政務,十分雜亂,看似在辦公,但實際上處理的沒幾個,房間內似乎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有著些許的墨汁。”管事說道。
陳樞的臉上出現了釋然,果然如他所料,曲益此刻只有無邊的憤怒,戰戰兢兢在蜀郡五年,卻因為一個無法解決的遺留問題而被訓斥羞辱,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感到憤怒和恥辱。
“吩咐下人準備宴席,讓人將酒窖中搜集的北地郡美酒拿出來,今晚我要大宴郡守。”陳樞說道。
“家主,還有一件事。”管事說道。
“什麼事情?”陳樞問道。
“剛才回來的時候,密探來了訊息,南方的客人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客棧中,是否需要將其接到府上?”管事問道。
“不需要,山上已經傳下了命令,直接帶人上山,若是這時候搶先難免會引來猜忌,得不償失。”陳樞說道,陳樞看著窗外的蜀山,眼中,滿是不屑。
對於蜀山上的蜀王室遺民,陳樞再瞭解不過了,一群有著野心但沒有相應能力的野狼罷了,如果不是還需要一個佔據名義的臺前人,他早就把他們踢出這次的佈局中了。陳樞有十足的把握南方來人在看到蜀山上的情況,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當做第一合作伙伴。
一時間整個陳府熱鬧了起來,大量的丫鬟和家僕開始忙碌,隨著天色變晚,陳樞帶著人在門口等候著曲益的到來,曲益騎著馬悠然的出現在了拐彎處。
看著陳府門口迎接的陳樞,曲益的臉色上出現了一抹詫異,等到曲益來到了陳府門口的時候,一旁的管事上前牽住了馬。
“太守大駕光臨,府上真是蓬蓽生輝。”陳樞行禮說道。
曲益翻身下馬,對著陳樞還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