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在小雨濛濛下,空氣中都有了塵土的味道,冷不丁吸進去一口氣,會覺得潮溼又難受。
“老大,諶也在往你那邊靠。”通訊裝置裡傳來一道聲音。
容離抿著唇,神色十分的嚴肅:“他怎麼知道具體的方位?”
“有人在幫他定位。”
容離冷笑:“有沒有辦法切斷?”
“不行,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差點兒被對方切斷了,如果要交手,我們都不是對手。”
容離聽著,這一回沒有說話了,因為他已經大致的猜到這個人究竟是誰了。
溫祠。
除了溫祠,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忽的,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一道氣流在靠近。
容離猛然回頭,和諶也打了個照面。
諶也笑的妖孽,舔了舔豔紅的唇瓣,語氣很淡,帶著笑意:“巧啊兄弟。”
“我可不大想有這樣的巧合。”容離笑了一下,語氣也淡淡的:“遇見你,也是我倒八輩子血黴了。”
“嘖。”諶也聽得嘖嘖出聲,眉梢微微的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一路引我到這裡來,是給我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呢。”
結果還挺出乎意料,他原本以為這裡應該是會藏著埋伏或者什麼其他的東西,結果就只有容離這麼一個人。
“過兩招?”
“我能拒絕嗎?”容離說。
“那你覺得呢?”
諶也說著就要上前,容離步步後退。
諶也忽的眼眸一眯,停下腳步,眸光掃在了容離的身後,幾位黑衣人,手持槍。
他收回自己的手,吊兒郎當的插進兜裡,歪頭看向容離:“你要這麼玩兒,可就沒意思了。”
“沒意思的是你。”容離朝著某處大樓抬了抬下巴:“你要是叫溫祠撤了,別拿那玩意兒對著我的頭,我可能會想和你過兩招。”
都是聰明人,容離能猜到,諶也不覺得意外。
“當時你不也是這麼要了傅妄的命麼?”諶也笑著開口:“怎麼?這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有什麼不好受?”容離笑起來:“他那樣優柔寡斷的,就該死,談什麼權勢?”
“溫祠是要給傅妄報仇麼?”
“報仇?”諶也覺得有些好笑:“我看你是忘了你自己本身有多該死。”
容離聽言笑了,眸底都泛著冷光,狂傲又不羈:“那你叫溫祠有本事就開槍,那今天就算做個了結。”
“反正,溫祠要是敢開槍,今天你也得交代在這兒。”
“和諶副隊一起,不甚榮幸啊。”容離的語氣說的很淡,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一樣。
三兩句話就知道,容離的確是比傅妄還要狠的一個角色。
“有點兒搞不明白,你這樣的,為什麼甘願給傅妄做那麼久的屬下還什麼都聽他的?”
容離聽得冷笑,眸底滿是譏誚:“誰當老大都無所謂,我只是享受權勢和收割的滋味,我就覺得他挺狠,我寧願臣服於他,但是有一天他對這些東西淡了,甚至是想要放棄了,那我覺得,也是時候該我來上位了。”
“傅妄,應該重新做人。”
諶也聽著容離這麼一堆歪理覺得好笑:“權勢分很多種,為什麼偏偏選這種?”
“這種,才是無拘無束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