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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回來之後，她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像個正常人一樣，正常的起居吃飯，正常的對話，就是太過於正常了，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
宋予初穿著白大褂從沈老的病房裡出來，看到沈綰坐在走廊上，鬱鬱寡歡的樣子，眸子望著遠處，表情怏怏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綰。”她喊了一聲沈綰的名字，走到了她的旁邊。
沈綰回眸看著宋予初微微的笑了一下，“宋醫生。”
“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不睡覺？”
剛剛回來的路上，沈綰就是一路默不作聲，不哭不笑的。
而現在的沈綰，看到宋予初之後，臉上有了笑意，只是那個笑意不達眼底。
“剛剛，那個人你看了嗎？”
“哪個人？”宋予初偏頭微微的笑了一下問道。
“就是躺在地上，和傅妄一模一樣的。”
宋予初點頭，“看了。”
“你是醫生，你覺得他會死嗎？”沈綰看著宋予初聲音小小的問道。
宋予初微微的呼了一口氣，眸子望著遠處，嗓音淡淡的回答道：“或許不會死，或許會死。”
那一刀，確實使得他渾身鮮血淋漓，接近心臟，沒有在心臟上，只要醫療設施齊全，醫療水平過硬，那麼就有機會能活著。
聽言，沈綰回眸，盯著宋予初，杏眸裡星星淡淡的有些光，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麼，期待他真的去死，還是期待他不會死？
“那一刀，是你捅的？”宋予初收回了視線，忽的問。
沈綰點頭，“是我，他該死。”
她語氣狠狠的，卻在顫抖。
“那為什麼不對準心臟？”宋予初回眸，漆黑的眼睛盯著沈綰，“還是說你找不準心臟的位置？”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彷彿要把沈綰的靈魂都看穿，沈綰整個人都怔了一下，找不準心臟的位置嗎？他身上有哪個地方是她不知道的？
最終在下手的時候不就是手抖偏了位置麼？
“我......”沈綰恍惚的搖搖頭，“我覺得，他該死，也不能死的那麼便宜。”
這一刻，她的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傅深堯倒下那一刻的畫面，以及傅深堯說的那些話，一幕幕的畫面驚顫起了心跳，手腳忽的都軟了，這是什麼？
宋予初看著沈綰的反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她清楚了，是後者，沈綰希望他不要死。
她抿著唇，不知道是怎麼的，或許這就是孽緣。
倘若那傅深堯真的能活著，希望他能懺悔，沈綰是個好姑娘，涉世未深，心腸軟，傅深堯要是救贖彌補，或許這個姑娘會選擇原諒。
畢竟他死有餘辜，她還是下不去手不是麼？
她輕輕的拍了拍沈綰的肩膀，“有些時候，人要遵從自己的內心，不然痛的只會是自己，回去睡吧，你是個孕婦了作息要正常。”
......
夜幕深深，天空繁星閃耀，月光斑駁，萬籟俱寂。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模模糊糊的，人影交織著。
“鈴鈴鈴——”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想了一遍又一遍。
姜念推了推溫祠，“先接電話。”
“不。”。
“溫祠。”姜念又推了一下他，“電話響了好幾遍了，萬一是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