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米寬本來是不知道的,但他給危別川打完電話之後,又擔心萬一危家要人,他到時候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調出了大門口的監控,想看看米禾當時是朝哪個方向走了,結果就看見他兒子送出去了二十萬。
他倒不是捨不得錢,雖然米寬向來對米禾摳門,但也不至於真為了這二十萬生氣。
米恪長到這麼大,基本上已經對米寬的訓斥免疫了,聞言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我給的是我自己的錢,連這你都要管?”
米寬一拍桌子:“什麼叫你的錢?你手裡的錢難道不是我給的?”
“還真不是。”米恪嗤笑。
旁邊冷著臉的崔明英不耐煩道:“你多久沒給過兒子零花錢了,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米寬噎了一下。
他倒沒說什麼‘就算不是他給的,那也是崔明英給的,說到底還是他的錢’這種屁話。
哪怕臉皮厚如米寬也知道,崔明英手裡的資產,跟他沒一毛錢關係。
但就此認慫是不可能的。
米寬沉著臉:“重點是他給的誰的錢嗎?重點是他把錢給了米禾!”
“怎麼?米禾不是你女兒?”崔明英冷笑,“我就納了悶了,怎麼你這個親爹比我這個便宜媽還心狠呢?”
崔明英確實不待見米禾,之所以會這麼說純粹是為了挺兒子。
“你別胡攪蠻纏行不行?”米寬深吸一口氣,“米禾身上沒錢,那她就只能回去找危昭臨。哭也好,鬧也好,求也罷,總有個重歸於好的機會,可她現在拿著錢,誰能知道她跑哪去了?要是徹底被危家放棄了,那我這麼多年不就等於是養了個吃白飯的?”
就連崔明英都被米寬這波,厚顏無恥的言論給震驚到了,米恪更是噁心的險些反胃。
“不行,得把那個死丫頭找回來,好不容易才跟危家搭上關係,可不能就這麼算……”
米寬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臉上的貪婪和不甘,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在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牆上本該是關機狀態的電視機,突然顯現出一片雪花點,一道模糊的人影在雪花點中若隱若現。
兩秒過後,雪花點散去,電視機螢幕重新黑了下來,米寬空白茫然的臉上也重新有了表情。
“得把她找回來,讓她跟危昭臨離婚,我另外給她找個人嫁了,景和醫院那個院長的兒子就挺合適,好像之前還跟她挺聊得來。”
彷彿剛剛那個塞都要把米禾塞進危家的人不是他一樣。
崔明英:“……”
米恪:“……”
沉默過後,崔明英小聲問兒子:“這老東西是終於瘋了?”
先不說米寬這態度前後轉變的有多離譜,單他說出來的話聽著就像瘋了。
景和醫院的院長兒子聽起來好像家世不錯,但這也得看和誰比!
跟危昭臨比起來,陸遠川就是個弟弟好不好?
以米寬的性格,他會幹出這種丟西瓜撿芝麻的事?
而且這是他想讓米禾,嫁給誰就嫁給誰的事嗎?
就算危家同意了,讓他們離婚,可米禾離婚之後,陸遠川憑什麼娶她?
就憑他倆聊得來嗎?!
這要沒點神經錯亂在身上,能說出這種瘋話?
米恪被膈應了個夠嗆:“失心瘋了吧,直接聯絡精神病院得了。”
與此同時,米禾一行人剛剛走出醫院。
唐文蘭和危別川經此一事,已經充分認識到了兒子,對兒媳婦的深厚‘感情’,也懶得再湊上去礙事,還沒出醫院就打電話叫了司機來接人,老兩口則打算直接開車回老宅去。
他們到醫院門口時,司機正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