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禾在瞬間想起了夏問晴對她的惡意,還當這是什麼特殊的襲擊方式,連忙動作飛快的往旁邊一閃。
撲將過來的夏問晴與她擦肩而過,然後……
臉朝下,直直地磕在了馬桶上。
——咚。
一聲悶響傳來。
米禾倒抽了口涼氣。
看著就好痛,人類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這算什麼?
自殺式襲擊?
夏問晴這一下撞得實在不輕,動靜也不小,尤其是在她掙扎時不小心把水箱的陶瓷蓋子帶翻在地之後,動靜更是驚動了外面恰巧路過的服務生。
“怎麼了?”女服務生伸頭一看就變了臉色,“不好啦,有人在女廁所打起來了!都把人腦袋按馬桶裡了!”
夏問晴:“……”
米禾:“……”
這驚天一嗓幾乎把咖啡廳裡所有人都給嚷嚷了過來,剛被司機推著進門,準備來接老婆和母親的危昭臨也是一怔。
唐文蘭正要往洗手間跑,轉頭就瞥見了自家兒子:“愣子幹什麼?小禾還在洗手間裡呢,趕緊看看有沒有被波及到。”
確定洗手間裡就兩個人,也沒有誰衣衫不整後,咖啡廳老闆也就顧不上阻攔圍觀的人了。
多點人看才好,當個見證,免得回頭把髒水潑到他們咖啡廳身上。
夏問晴趴在馬桶上,渾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似的疼。
她起先是覺得羞恥和丟臉,可在瞥見越眾而出危昭臨之後,眸光卻猛地暗下。
他這次竟然真的要好了?
雖然危昭臨還坐著輪椅,但夏問晴卻是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的,從兩次癱瘓到能自己推動輪椅……
再過一段時間,他是不是就能站起來了?
一時間,夏問晴百感交集。
要是那天在醫院多堅持一下就好了,那麼好的機會,只要她在危昭臨再次癱瘓時表現的足夠痴心,不離不棄,現在還有米禾什麼事兒?
她當時為什麼要解除婚約跟費理在一起?不就是因為眼看著危昭臨命不久矣,不值得她再繼續耽誤青春嗎?
不然論家世,論長相,論性格,費理這個二世祖有哪一點能跟危昭臨相提並論?
現在危昭臨要好了,卻已經有了妻子……
夏問晴咬了咬牙,視線掠過還站在旁邊的米禾,幽暗的眼眸猛地亮起。
她掙扎著坐起身,眼淚說來就來:“我知道你介意我跟昭臨的過去,可現在你才是他的妻子,我跟他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你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對我大打出手?”
多虧了剛才那個服務員的話,不然她情急之下,還真不一定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給米禾潑髒水?
平白被扣了一口大鍋的米禾眨了眨眼:“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可我沒有打你啊。”
夏問晴噙著淚,哭得梨花帶雨。
要不是旁邊擺著個馬桶,地點是廁所,估計這場面還能更動人一點。
“……對,你沒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夏問晴滿臉委屈和隱忍,幽幽地看向危昭臨,“昭臨,你不要怪你老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怪她,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