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著問道:“你們有在車禍現場發現一隻貓嗎?純白色的……”
警察搖頭道:“沒有,只找到了你們和兩個司機。”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這場車禍太嚴重了,波及範圍也很廣,如果貓一直在車上的話,恐怕活不下來。”
搞不好連屍體都被炸碎了。
米禾登時哭的更兇了,如果大毛團子真死了,那就是為了保護她和危昭臨而死的,這讓她根本控制不了情緒。
米禾正哭的帶勁,就聽唐文蘭一聲驚呼:“昭臨,你怎麼哭了?!”
米禾倏地轉頭。
只見危昭臨正在面無表情的落淚,看起來還是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但眼中卻滿是水光。
米禾很震驚。
不是震驚危昭臨哭,而是震驚有人可以無緣無故的哭!
她這麼想不是沒有依據的,因為她沒有從危昭臨身上,感覺到任何類似於傷心的情緒,就連情緒波動值都只有2。
但她震驚,危昭臨似乎比她還要震驚。
這男人幾乎是愕然地抬手撫過眼角,盯著沾了淚的指尖看了許久,才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我哭了?為什麼?”
他是真的疑惑,但唐文蘭卻想到了別處。
“昭臨,你別難過,貓死了固然可惜,但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唐文蘭嘆了口氣,“媽媽知道你寶貝那隻貓,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在意,連失憶了都放心不下。”
從唐文蘭的角度來看,那就是兒子太在意那隻貓,以至於聽見噩耗,哪怕已經失去了相關記憶,也還是忍不住傷心落淚了。
米禾被唐文蘭這個猜測給說服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是說得過去的。
危昭臨沉默了許久,像是也接受了這個說法,轉而對警察道:“車禍的原因查到了嗎?”
警察猶豫了一下才道:“情況有些複雜,但你們也算是當事人,有權利知情。因為油罐車司機當場死亡,屍體又嚴重損毀,我們一開始只能透過車牌號來找人,但法醫的驗屍報告,卻顯示死者和登記在案的司機年齡不符。”
他們根據油罐車的登記資訊,尋找司機本人,費了老大勁才從一棟廢棄的爛尾樓裡,把被人捆成粽子的司機找到。
根據司機的口供,警方給死者兼綁架司機的人做了側寫,又經過重重排查後,發現死者竟然是個在逃通緝犯。
“這個在逃通緝犯,你們也認識,叫魏明邵,他大概是想報復米女士,又自覺脫身無望,就想拖著你們一起去死,所以趁著油罐車司機去公共廁所的功夫,把人綁了,然後丟在爛尾樓,之後又開著油罐車去開發區堵你們。”
可以說魏明邵做這些動作之前,就沒想過要活下來,但他大概也沒想到,付出一條命卻只給米禾製造了一點擦傷。
唐文蘭後怕不已:“他這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們離開宴會廳的時候,蘇老爺子就已經報警了,他怎麼還能找上我兒子和兒媳婦?”
警察尷尬一瞬:“……我們沒在蘇家老宅堵到人。”
“他在宴會廳。”米禾篤定道,“他去蘇老先生壽宴了。”
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因為她想起了快離開宴會廳時,感覺到的那股強烈惡意。
當時米禾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那個盯著她釋放惡意的人,八成就是魏明邵。
這麼一想,米禾不禁有些自責,要是她再小心仔細一些,這場車禍恐怕根本不會發生,大毛團子也不會死。
警察稍感意外:“你確定?”
那這魏明邵的膽子到底是有多大?竟然在被通緝的情況下,還敢混進老丈人的壽宴!
米禾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快離開時,我好像看見他了,但就是一個背影,我沒有看仔細。”
警察立刻站起身:“這是條很重要的線索,我們會繼續追查的。”
雖然人死了,案子也可以結了,但該查的隱情還是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