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命，你做的很好。”
孫老爺子的聲音響在耳邊，與此同時我也睜開了眼睛。
丹田氣海已經初成，說是氣海，其實也就一塊巴掌大的水塘。但是，如果把意識投射進去，還是可以感受到裡面蘊藏的汪洋之意。
孫老爺子初見的時候就已經顯露老態，現在看起來更加的衰老了。就像是被秋風吹落的一片黃葉，落地後又枯萎的失去了顏色，流逝了水分。
“孫老爺子，你……”我有點難受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安慰。有話梗在喉間。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把我對武學的所有體悟，全部透過招式打進了你的人魂意識當中，同時還把我一身的武魂真意全部傳給你，為你凝聚了丹田氣海。現在已經不能說是丹田氣海了。應該是武魂海才對。你去上面把風神閣下請下來，我有話對你們說。”孫老爺子說道。
我趕緊站起來，剛要去喊宋鈺，卻發現她已經走了下來。
“風神巽二。叩謝北武神孫祿堂閣下。”宋鈺雙膝跪地，對著孫老爺子磕了一個頭。
我大驚失色，孫老爺並未真正的成神還屬於人類，受不起風神的大禮。我伸手去拉宋鈺，卻被她輕輕掙脫。
“無命，我就算不受這個大禮，也活不長了。我的生機本就無多，又全力幫你凝聚武魂海，現在只剩下迴光返照的片刻光景了。”孫老爺子坦然說道。
一聽他這樣說，我的眼淚就出來了。沒想到為我凝聚武魂海會耗盡孫老爺子的全部生機，這還不算，一會還要讓宋鈺搭上五百年的壽元。以前我只是我爸的拖油瓶，現在我覺得我成了很多人的拖油瓶，和我認識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人間浩劫將至，老夫若是躲在崑崙仙境苟且偷生只會生不如死。為你打造武魂海，正好了卻了我的心願。宋鈺，你現在就趕緊為無命的武魂海注入甚至本源之力吧。”
“好。”宋鈺點頭答應。
我和宋鈺面對面而站，兩人相距一丈的距離。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宋鈺唸完這句詩之後，從她的身體中飛出一道和她本體一模一樣的虛影，直直的衝向我的身體。沒有任何衝撞，虛影直接消失在我身體中。同一時刻，我覺得丹田的武魂海上起了一道波紋。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宋鈺一共分出五道虛影，還打算凝聚第六道的時候，被孫老爺子阻止了。
“風神閣下，已經足夠了。無命的武魂海不夠浩瀚，容不下太多的風神之力。”孫老爺子提醒道。
是的，我的武魂海確實太小了，現在裡面已經滿布驚濤駭浪，激盪的我心潮澎湃不已。如果風力再強一些，我可能連身形都穩不住了。
失去了神之本源之力後的宋鈺。眼中的神采似乎黯淡了幾分。烏黑的秀髮中有幾縷銀白，看得人猝然心驚。
我想走過去拉住宋鈺的手，念頭剛一興起，下一刻我的人就出現在她身邊。
我大吃一驚，而宋鈺則面露微笑。
“傻瓜，你現在已經武魂海揚波，身隨意動，意隨心轉，以後可要小心控制心神哦。”
“啊！我已經這麼強了麼？”我有點不敢相信。
“你得了孫老爺子全部的武學造詣，武魂海中還有我的神之本源之力。在我得到第七顆風石之前，實力都不如你了。現在，快去和孫老爺子告別吧。”宋鈺說道。
聽宋鈺一說，我趕緊走到孫老爺子面前，跪地連續磕了三顆響頭。
“無命，這是我北玄關的鎮關令，明天是華山派主持召開鬥法論道大會的日子。你就代替我去參加吧。”
孫老爺子淡淡的說道，合剛才相比語氣明顯發生了變化，有種空靈之感。
“那您呢？”我接過令牌問道。
“老夫生機已經全部耗盡，現在和你說話的只是我殘留的最後一縷神念而已。無命。我那個年代有句老話，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我不知道現在的中華成了什麼樣子，但是我希望你心中要牢記家國概念。記住，為國為民。方為俠之大者！”
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這八個字讓我想到了金庸中，郭靖夫婦獨守襄陽城的場景。忍不住熱淚盈眶。
……
孫老爺子坐化仙逝，居然連人魂都沒有留住。宋鈺說這是因為他在為我凝聚丹田氣海時把神念也幾乎全部用光了。我把他的屍體小心的抱進了七層玲瓏塔，關上塔門。
正要離開的時候，宋鈺忽然對我說：“無命，把鎮關令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