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穿山甲準備掌心催吐真氣的一瞬間,鬥姆元君聖殿的大門忽然發出一震天響。
然後,大門像一張破紙一樣,被人撕成碎片。
不錯,就是用手撕碎的,管你是金絲楠木還是千年古柏,在這人的手下就像一張破紙。
來人穿一身綠底紅花的大棉襖,下面穿的是一條藍色的勞動布褲子,腳上提拉著一雙很舊的拖鞋,拖鞋前面破了個口子,隱約可以看見幾根細白的腳趾。
“慕容來了。”
“歸雲觀的慕容不是禁道自封了嗎?今天怎麼來了?”
“廢話,他們的掌門在這裡。她能不來嗎?”
“這下有好戲看了。”
能在水神邪降的壓迫下還能出聲的自然都是道門裡的老油條,老油條當然都有眼力,所以當慕容阿姨剛一出現,就被他們識破了身份。
慕容阿姨破門而入之後。先對我微微一笑,繼而一步一頓的走向穿山甲。
每一步都走的特別艱難,因為水神邪降還在,而慕容阿姨又是女人。女人屬水,玄水為陰。
慕容阿姨走的很慢,但是腳步卻一直很沉穩。她的呼吸悠長而平和,只是鼻尖好像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在燈光的照射下,微微閃著光彩。
穿山甲一把推開流風櫻,正面對上慕容阿姨。
“你是誰?”
“歸雲觀,慕容。”
“慕容?沒聽說過。你來這裡做什麼?”穿山甲好像不知道慕容阿姨的名字。所以他有點疑惑。
“做我想做的事。”
“什麼事?”
“我要你放了她,然後,滾!”慕容阿姨說出最後一個滾字的時候,用上了真氣。
話音剛落,空中傳來驚雷滾滾。
滾,不是道家真言,也不是佛家真言,更不是幽冥真言。
滾是人類的粗語,表大一種憤怒,一種厭惡和嫌棄感。
符不是隨便畫的,滾字也不是隨便說的。說不好,實力不濟。會捱打會受傷。
慕容阿姨是個謹慎的人,收放自如,料敵先機。
如果她說出滾這個字,那麼聽見這個字的人就必須第一時間滾開,滾的越遠越好。
而顯然,穿山甲因為化形人類沒多久,好像並沒有領悟滾字的真意。所以他不僅沒有滾,反而轉過身正面和慕容阿姨對剛。
慕容阿姨和我爸實力相當,而我爸臨死前很可能已經達到金七品的境界。別說穿山甲損失了五百年道行,哪怕他一點未損,只要不是獸神原形,也絕對不是慕容阿姨的對手。
“無命,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我禁道自封以來第一次唸咒,也是最後一次。要破水神邪降,必須請火神祝融降天火。天火無心,我以道心證天火。”
說完慕容阿姨掏出一柄三寸長的雪白小劍,對準左胸口緩緩刺了進去。
“天長火,地長火,木長火,三火匯一火。呼三昧,喚真炎,叫赤焰,五火成精燒上火焰山。東方火起,南方火起。北方火起,西方火氣,四面八方全是火,九州銅爐中間座。燒的大聖睜火眼,燒的地獄轉無間。吾奉火正神官祝融之命,召喚天火下凡塵,急急如律令!敕敕敕!!!”
水深死降召喚的洪水是無形水,而慕容阿姨召喚的天火也是無形火。
可是。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鬥姆元君聖殿的溫度開始升高,紅蠟融化,每個人都被這高溫蒸的汗如雨下,面紅耳赤。
天火澆洪水。水火不容,一時之間水汽瀰漫,整個大殿彷彿被濃霧所籠罩。
水無形,火無形,水汽卻人人看得清。
迷霧當中傳來穿山甲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又聽見一聲咆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