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兩個小時,開始有鼾聲傳出來。我側耳聽了聽,鼾聲有三道,分別來自於胖子、禿頭、和狐狸。老鷹的帳篷死氣沉沉,宋鈺是女孩更不可能打鼾。
我試著站起來,剛一用力差點摔趴下。腿盤膝坐的時間太久了,氣血閉塞,全麻了。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我才緩過勁來。我開始摸索著往下面走,小心的摸著石頭,下降了大約二十米。在我左邊有個灌木叢,我把身體貼著山坡,輕輕的藏了進去。
今晚的月色的確很好,樹影斑駁,風吹草動。我安靜的在灌木叢裡蹲了一會,頭頂上方毫無動靜。就在我準備摘下玉葫蘆放出白輕雪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抬頭一看,山頂上站著一個人,看那發亮的腦門應該是禿頭。禿頭望了望四周,嘟囔了一句,這小逼崽子哪去了?不過他也沒過分尋找,反而嫻熟無比的拉開拉鍊,往外掏鳥。
我立刻暗叫一聲不好。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嘩嘩嘩的水聲就下來了,淋的我滿頭滿臉。位置太不巧了,我正好縮在禿頭的正下方。禿頭的尿,騷中帶著一股子腥味,不愧是房事無能之人,單憑味道我就能算出他的前列腺肯定有問題。
禿頭尿完,果斷撤身走人。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黃可樂,心裡面已經把他祖宗十八代詛咒了一遍。
自和白輕雪結下天地婚約之後,我們還尚未見過面。沒想到還沒見面,就遇上這種鬧心事,這讓我如何面對佳人呢?
嘆了一口氣,我繼續往下轉移陣地。這一次橫向下移了大約三十米,估摸著就是大聲說話也不會再被上面的人聽見了。背靠著一棵低矮的美人松,摘下玉葫蘆放出了白輕雪。
頭上有明月,佳人在眼前。
白輕雪紅衣傲然獨立,臉上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
“喚我何事?”白輕雪先開了口。
“我現在處境很危險,被一個盜墓團伙綁架了。裡面最少有兩個人會在這次盜墓行動中對我動手,一個是胖子,另一個是禿頭。我沒什麼防身本事,你能不能保護我?”我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所以我很果斷的向白輕雪提出請求。
“宋鈺她也保不了你嗎?”
白輕雪的神情微微動容,這讓我很是欣慰,看來她也不捨得我死掉。
“他們肯定不會當著她的面動手,等他們真正動了手,我估計宋鈺看見的也就是我的屍體了。”我繼續給她施加壓力。
“你想我怎麼幫你?我的陰身雖然暫時被玉葫蘆穩定下來,可終究是個弱女子,怎麼幫你呢?”白輕雪有點為我擔心了。
“我用黃紙剪了幾件兵器,你選一樣,我燒給你。有了兵器,你應該就能幫我忙了。”
白輕雪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我在石頭上盤膝打坐的時候,用黃紙分別剪了十八般兵器,刀槍劍棍斧鉞鉤叉應有盡有。
令我吃驚的是,白輕雪既不選劍也不選匕首,居然選了一杆長槍,這姑娘口味獨特啊。
我身上帶的還是狐狸借給我的打火機,抽菸的人身上都帶著備用的,我燒完道袍還給他的時候,他說讓我留著。我把黃紙剪成的長槍點燃,白輕雪雙手伸出,安靜的等待。
黃紙剪的長槍很快燒完,白輕雪身子猛然一晃,兩手緊緊抓住手柄。
“好重。”白輕雪皺著眉頭說。
“好重?給我試試。”
我是活死人,黃紙燒的東西也可以使用。當我從白輕雪手裡接過長槍的時候,也是震撼不已。
這事玄乎啊。以往黃紙所燒的東西都是徒具其形,並沒有重量。可是眼前這長槍卻不一樣,特別真實,入手冰涼,沉重如鋼鐵。月光下,槍尖閃爍著寒光。
“要不你再重新選一把?”我擔心白輕雪無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