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說光有血佛頭不行,要想引出青龍煞還有另外兩樣東西:一塊積年的裹屍布,一具靈蛇骸骨。
前者比較好弄,湘西趕屍人世家裡就有,後者可就難了。到時候如果真的找不到,老爸準備去山海關外斬殺一個蛇妖。
不過斬殺蛇妖這種事太傷功德,而且在山海關外,蛇妖通常都會入世修行成為出馬仙,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樣幹。
黃三爺的壽宴一直開到下午三點,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刻。壽宴結束有主家挨個敬酒,黃三爺喝多了,這事自然是他兒子兒媳代勞。
“一會黃建平老婆來敬酒的時候,你給我弄一根她的頭髮。”
老爸小聲對我說。
“老爸,你這是要玩哪一齣啊?”
“這裡不方便,回家再說。”說完老爸遞給我一個斜尖的指甲刀,要我把左手小拇指剪成鋸齒狀。
學道的人左手小指是必須留長的,因為很多施法場合要用到指甲,尤其是鋒利如刀的指甲尖。
黃建平夫婦來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我假裝被椅子腿絆住打了個趔蹶,左手不著痕跡的在他老婆後腦一掃而過。我的左手小拇指剪成了鋸齒形狀,從他媳婦頭髮上掠過後,很自然的就夾掉了她好幾根頭髮。
這個女人當場吃了痛,不過礙於我爸的名聲還是強忍了下去,只狠狠瞪了我一眼。
只一眼,我立刻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倆人離開後,我把頭髮仔細偷偷的收進口袋裡。
……
到家之後,老爸先是把血佛頭擺在桌子上,越看越是得意。
這尊佛頭是銅的,一半笑臉一半哭臉。笑臉上金光燦燦,哭臉猩紅如血,看起來陰森恐怖。
老爸研究了一會血佛頭,然後就把它很仔細的收進臥室藏了起來。
“對了無命,我讓你弄的頭髮呢?”老爸出來後問我。
“老爸,為啥要黃建平老婆的頭髮啊,如果要下頭髮降頭,應該用黃建平的啊。”
我一邊把頭髮遞給他,一邊好奇的問他。
“無命,你真的以為是黃建平害死了白輕雪?你根本不懂女人。小白之所以記恨黃建平,應該是出於感情因素,而促使她去上吊自殺的應該是牛麗麗。難道你沒看出牛麗麗印堂紫青相交,眼睛四白全露,很顯然牛麗麗才是兇手啊。”
“我只看出牛麗麗是個好色的女人……不過老爸,你說的這些面相是殺人犯才有的,白輕雪是自殺,牛麗麗臉上怎麼會出現這些特徵呢?”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牛麗麗雖然沒有親手殺白輕雪,逼死她難道就不是兇手了嗎?把玉葫蘆給我。”
老爸接過玉葫蘆,把塞口開了一條縫隙,然後把牛麗麗的三根頭髮絲全部塞了進去。
頭髮是人的精血所化,最是牽扯心神。牛麗麗的頭髮進了玉葫蘆後,被白輕雪的怨魂糾纏,估計以後想睡個安穩覺就難了。
果然,才過了三天黃建平就來我家找我爸,說她媳婦好像撞了邪,天天晚上做噩夢,白天也開始說胡話。
“範先生,我老婆牛麗麗鬼上身,只要您能破了這事,條件隨便您開。”
“黃大少,來我這裡之前,你是不是已經找過董令旗了?”我爸不接他話茬,反而問起了董令旗。
“不瞞您說,確實找過了。董叔拿我當子侄看,我有事也從來不瞞他。”
“董令旗怎麼說?”
“董叔說這事只能你來破。”
“呵呵,果然如此。董令旗自己不跳坑,反而要我跳。黃大少,要我破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破法之前你先把董令旗請過來。”
黃建平事到臨頭也不囉嗦,半個小時後就把董令旗請進了我家。在他們進門後,老爸要我躲在簾子後面,怕董令旗瞧破我的身份。
“範大神棍好大的架子!”董令旗進屋就來了這麼一句話。
“董令旗,明人不說暗話,具體什麼情況你就直說了吧。”老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牛麗麗現在已經神志不清,說話也是胡言亂語,提著一個叫做白輕雪的女人罵。我估計是被怨鬼纏上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