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關,橫亙在兩片大陸的唯一關口。氣候終年寒冷,大多數居民都是軍人出身,所以民風彪悍,令外地之人望而生畏。
北城口,一排排簡樸肅穆的軍營,整齊莊嚴地在大雪中肅立著。
“北堂將軍,張繡那混蛋又把我們的軍費給扣下來了。”一白髮蒼蒼的老頭無奈地向前方的北堂漠說道。
北堂漠,當今鎮北大將軍,北堂家主,一手北漠飛箭,於萬軍叢中奪敵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至今仍是北戰人心中的一個噩夢。比領軍,比實力,比計謀,他絲毫不弱於那些聞名大陸的名將,堪稱一代豪傑。只是一直鎮守北邊,未有多少東武人能熟知此人。
北堂漠深嘆了一口氣,“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他要建一座豪宅於西城區。”
“胡鬧,秦國要管鎮北關,我讓他管,秦國剋扣糧食,只要不餓到百姓,我也讓他去。現在他居然如此變本加厲,軍費能動嗎,難道要我鎮北男兒拿著生鏽的兵器,破損的鎧甲去跟北戰人拼命嗎?”北堂漠甚是憤怒地罵道。
東洪又問道:“將軍,那現在怎麼辦?雖說近來北戰人的活動並不頻繁,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鎮北關絕對不能破,如果他張繡還是如此,我就親自去跟他談談。”
“也只能這樣了,那將軍,我就先行回城了。”東洪一副失望之景地離開了軍營。
事實上,鎮北關的人民對秦國的所作所為已經忍夠了,只要北堂漠一聲令下,絕對可以將秦國那群傢伙趕出鎮北關,重新回到以前無拘無束的日子,但就是北堂漠始終下不了決心,一直任由著秦國的控制。
看著天空白茫茫的飛雪,無所出路。東洪一時感慨道:“要是碧落小姐是個男子,也許還能說上點話,唉,這鎮北關的命運到底在哪呀?”
而李秋桐等人現在已經在鎮北關外數公里之外的地方裝好了營帳,再加上之前林海與玫瑰兩人已經回到混亂之城,開始調動起來大量的物資,至少打上個幾個月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麼我們明日就要開始攻城,按照原來的計劃,由碧落,阿玄,帶領十名天罡女兵於明日清晨從側山腳開始潛入鎮北關。而剩下的人則於卯時,以北玄武軍為守,南朱雀軍為攻的陣型先行進攻,而西白虎軍和東青龍軍隨時準備凝形進行支援。”此時的幾人也正在營帳討論著明日的戰術。
說著,任行天又看向兩名大將,道:“明日由桐哥與關將軍交替作為領軍。而璃鏡,隨時注意戰場東向,將整個戰場的動向隨時投在指揮軍帳中。大家明白了沒?”
“明白了。”
李秋桐也上前道:“大家記住這是第一戰,雖然關鍵要靠碧落將軍的潛入,但是我們也要打出我們的氣勢。”
清晨,天還剛微微亮起,碧落的小隊已經準備好出發了。鄧戰玄打頭陣,其餘的姑娘則跟在他後面,而之所以要讓行動速度不快的鄧戰玄跟著碧落去潛入,一個原因是他自己的請求,但主要的原因還是希望他能在開城門時,掩護好碧落等弓箭手。畢竟李秋桐並不希望這一戰有任何的犧牲,就算速度慢一點都行。
鄧戰玄笨重的身體艱難地晃在崎嶇的山路上,不得不說,確實如預想中的一樣,鄧戰玄把行進速度拉慢了不少。
看著後面的姑娘緩慢地跟在自己後面,鄧戰玄很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已經努力,只是這個路實在不要好走。”
不過碧落並沒有在意,“沒事,等待會進城時,還需要你的掩護呢。”
鄧戰玄傻笑著撓撓頭,笑道:“對了,碧落,你離開家這麼久,你父親沒有找過你嗎?”
碧落一聽到那個名稱,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不知道我離開了。”
“怎麼可能會有父親不關心自己女兒的呢?”
碧落依然冷漠地回答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鄧戰玄還想問什麼,只是碧落的表情讓他實在不敢說什麼。而碧落一躍而上,走到了鄧戰玄前面。
還好後面一個天罡軍營的小姑娘上前對鄧戰玄輕聲道:“鄧將軍,您不知道。在鎮北關,因為大多數都是軍人之後,所以大男子的思想特別嚴重,我們女孩一旦出生,就只有待嫁閨中的命運,家裡的男人總是認為女性就只需要待在家中,持家養子即可,而他們卻總是衝鋒陷陣,把所有事都擔在自己肩上。而小姐也是這樣的,本來作為女子,她連練武的可能都沒有,但她與朱統領兩人卻衝破了常理的限制,帶著我們一起離開了鎮北關,讓我們也能走上戰場。”
“原來是這樣,那碧落的父親是因為這個,兩人才有矛盾的嗎?”鄧戰玄好奇道。
“那倒是不是,他們是……”
“行了,凌琳,話總是那麼多。”碧落的聲音立刻讓小姑娘安靜了下來。
鄧戰玄也被嚇得沒敢在說什麼。接下來,一路上幾人都很安靜,直到下午,當幾人終於到達山頂的時候,碧落終於開口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待會下山的路會更難走。”
眾人此時也是無比的疲憊,幾個姑娘也沒什麼顧忌,當即就地坐下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