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歡尷尬地朝桓玉笑了笑,然後將目光轉向蕭赫。
蕭赫很自然地替她解圍,吩咐桓玉,“好生將令正帶回去。”
桓玉眉骨微凸,太陽穴跳動著,怒視向蕭赫,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蕭赫只是清清冷冷地看著他。
桓玉錦袖下的拳頭由松至緊,又由緊至松,想著自己根本打不過蕭赫,終究還是斂了怒氣,朝他咧嘴一笑,“王爺說的是,本侯領命!”說完,便朝顧嬰月走去,直接將她從慕長歡腿上拽起,像扛麻袋一樣甩在肩上,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慕長歡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忽然覺得,蕭赫待她……其實夠好了。
“王爺與寧遠侯關係不錯?”離開園子,往朗月院走的時候,慕長歡隨意問道。
蕭赫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倨傲,“他那樣的浪蕩子,王妃覺得本王會屑於與他為伍?”
慕長歡嘴角一僵,低頭道,“倒是妾身妄自揣測了。”
“不過,王妃若真想見本王的兄弟,等來年進京,本王倒是可以帶你見見豫王。”過了片刻,蕭赫又補充了一句。
慕長歡輕輕頷首,識趣的沒有提兩人的兩月之約。
這晚,蕭赫留宿朗月院,二人相擁而眠,慕長歡沒有再做噩夢。
次日,蕭赫有事,一大早就離開了王府。
青桐服侍慕長歡梳妝時,忍不住道,“王爺回了朗月院後,小姐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定是王爺身上的浩然之氣震住了那些邪祟,讓它們近不得小姐的身。”
“……也許吧,”慕長歡沉吟了片刻,說道。
梳完妝,外面早膳也擺好了。
慕長歡走到外間,落座後,正要提筷,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參拜聲。
接著,一個身材羸弱,穿著鵝黃衣裙,髮間只簪了一朵米白珠花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的身量單薄,行走時如弱柳扶風一般。
“郡主,”慕長歡認出來人,起身,含著淡笑輕輕地喚了一聲,她的誥命聖旨還未下來,嚴格輪起來,身份可比這位雍和郡主低了不少。
蕭溶溶朝慕長歡羞澀地笑了笑,瞧著十分好性,走上前,柔柔道,“知道府裡多個了嫂嫂,溶溶早就想過來拜見了,只怪我這身子不爭氣,直到今日早起,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便緊趕著來看嫂嫂了,嫂嫂不會怪罪我罷?”說著,怯生生地看了慕長歡一眼。
慕長歡連忙搖頭,又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道,“郡主莫要多想,你身子不好,原該是我去看你的。”說著,她掃了眼桌案上熱氣騰騰的粥,又問,“你來的這麼早,還未用早膳罷?小廚房做了蝦仁乾貝粥和玉米青豆蝦餃,要不要一起用些。”
“我聽嫂嫂的。”蕭溶溶輕聲答應。
慕長歡笑笑,親自動手,幫她盛了一碗粥,又幫她搛了一隻蝦餃。
“多謝嫂嫂。”蕭溶溶抬起頭,衝慕長歡抿嘴一笑,羞澀又感激。
慕長歡瞧著,只覺得這個小姑娘純真又嬌弱,沒有一點官宦貴女身上的驕縱之氣,不禁心生好感。
用完膳,便多留了蕭溶溶一會兒,兩人說說笑笑,好不投機。
一直到午時左右,蕭溶溶的身子有些撐不住了,她才起身送她出去。
離開朗月院前,蕭溶溶咬了咬唇,有幾分忐忑地看著慕長歡道,“我以後能常來找嫂嫂說話嗎?”
“自然可以。”慕長歡笑著點頭。
“多謝嫂嫂!”蕭溶溶道謝,眼底浮起一抹激動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