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城裡太擁擠,施展不開,必定往郊野才行。”安三平起身便要去助陣,被常月按住了:“林小唐要是想逃就能逃,他不會出什麼事,先看看再說。”
     安三平有點著急:“還有風起斯和童巖松也在。童巖松跟來了,會不會谷姐姐也來了?”
     常月聽他這麼說,便向那個方向舉手握著嘴喊道:“林小唐,谷花音在不在?要不要幫忙?”
     安三平傻了,就這樣?
     常月豎起耳朵聽了片刻輕描淡寫地說道:“他說用不著,一會兒就過來找我們。谷花音不在。”
     安三平鬆了一口氣:“谷姐姐不在就好。”他想起什麼突然驚叫道:
     “師兄!你到底吃了多少雪萼果?林小唐能聽見不奇怪,師兄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我方才什麼也沒聽見啊。”
     “為兄也不知。不過這趟魔界,想必沒有白來。這都是小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封惡村沒有蝕骨獸,我已經掌握了蝕骨獸的氣息,只要它出現周圍我必能發現,探尋蝕骨獸是第一要事。其次,聽封惡人說,公主有一鏡子可實現任何願望,若實在尋不著蝕骨獸,只有打這個主意。再有,杜鳳澤…”
     安三平接過話來:“我問了鬼竹,他說他也不認識杜鳳澤。”
     常月又蹙眉思索:“杜鳳澤能驅使黑衣尊者,身份一定不低,青衣居然說他不認識?是不認識這個人還是僅僅不知道這個名字?”
     “師兄的意思是,他在魔界有可能不叫杜鳳澤?”
     “差不多。”常月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鬼竹這個名字,你怎麼知道的?”
     “哦!我就問怎麼稱呼他,他就說了。”安三平吃了果子,不解其意。
     常月點點頭沒有說話。
     安三平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魔界除了紫衣長老,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高手隱藏著,那會是誰的人呢?”安三平認真在思考。
     “獾龍不是我殺的,紫衣長老也不是我殺的,就看到時候,誰把這些推到我頭上了。”常月胸有成竹:“為兄覺得,那人引得我們來魔界,一定是要藉此機會做一盤局,現在看來這盤局,在我們剛剛踏上魔界之時,已經開啟了!既然他有自己的目的,就必定有露出馬腳的時候,我們等著看,隨機應變就是。”
     “隨機應變?”安三平又想起青衣的話來,急忙與他師兄說道:“我們都忘了頭一等大事,回頭這魔界該如何出去?”
     常月也很是茫然,只是他很快有了主意:“回來問問封惡人,他若不知,還可以問問付紅蓮的那位故友,總有人知道的。”
     安三平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他抬頭看看這璀璨夜空:魔界的星夜甚是好看,只是還是期待黎明早些到來。
     與此同時,在魔界外的某一處,有二人坐在一處就著八卦吃著果酒:“聽說,魔界今日有大的異動啊?數百人一起追擊,動靜不小,可是有人謀反?”
     “你多慮了,聽說就是為了搶一個靈果。”
     “數百人,就為了搶一顆靈果?”
     “千真萬確。我的人親眼看到的。”
     “不想魔界已靈力枯竭到如此地步了?!魔尊走後,魔界庸庸碌碌,不復往日,可天尊總說不可妄動也是小心過了頭。依我看,這魔界自己就亂了,若是有人趁亂去奪權將如何?”
     “你想多了!魔界跟別處都不一樣,你道天尊沒有你能耐?那魔尊之位,不僅要有天星,還要能坐得上魔尊寶位,那個位置,尋常人碰都碰不得,魔尊本人無事也不坐它,只消坐上去,便是召喚屬下議事之時,那六品以上的人都會自動現身,那時無論在幹什麼,都要被拘了來。”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寶座?”
     “魔界神奇的地方多了,本身便是天意二字,豈是你說剷除就剷除的?天道輪迴,一開始就是仙魔並存。此消彼長可以,若說消滅一方,必遭天譴。”
     “話說回來,若人在洗澡時,也被寶座拘了去,那豈不是要鬧出笑話來了?”
     “所以魔尊也只是白天議事。可惜了,自妖神隕落,魔尊被封印,這幾百年魔界一直長夜漫漫,未曾出現白晝了!”
     二人從一開始的八卦,漸漸擺正了修行者的姿態,開始感慨萬物之妙深、自我之渺小起來。
     正津津有味,此時忽聽有人來報:“寶雲使者!大新聞,魔界…魔界已然出現了白晝!”
     那被稱作寶雲使者的修士立刻站起身來:“怎麼?魔尊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