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還站在這裡。
盯著他。
真正的青衣尊者!
青衣笑了:“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更顯動人了啊!”
安三平覺得自己特別怕他,轉身就跑,青衣自然不放過他,一支蛇劍貫穿空氣直刺安三平命門,安三平見勢不妙閃身避過,也拔出陽武劍來格擋。
青衣笑道:“凡人的劍?太有趣了!我青衣尊者,倒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跟凡人對招,恐怕要勝之不武啊!不過…以凡人之軀膽敢來這裡挑釁,我魔界真是、被小瞧了啊!”
他說到“小瞧”二字之時,就發起狠來,雙手運功頓時無數蛇形利刃撲向安三平,安三平一邊化出結界來抵擋,一邊使出摧枯拉朽的玄宗劍說道:“人命關天,為了救人,得罪前輩了!”
兩下里都是勁風急雨氣勢磅礴,陽武劍雖是凡人的劍,但在安三平的手上以靈力驅之威力絲毫不遜色於仙門法器,此時陽武劍猶如有自我意識般遊走抵擋,安三平時時運力,胸前背後的乾坤圖無形中也吸走不少對方的靈力,是以連消帶打,一時間誰也沒能傷得了誰。
打著打著,安三平突然靈光一現,便站住了等著青衣一掌過來,只待他打中自己,便也用乾坤圖暫時擒住了他,可以脫身了!
青衣這一掌功力不弱,本就是全力以赴一較高下,誰知見安三平突然愣住了,青衣自己一看已經快要拍到對方肺腑心臟,出乎意料地倏然撤回掌風,那本呼嘯而去的掌風一撤,返回的衝勁反把他自己帶退了很遠!
安三平大感意外:“你怎麼不打了?”
青衣脫口而出:“你怎麼不躲了?”
安三平當然不能解釋給他聽:“發了個呆。”
青衣拄著他那支長長的蛇劍站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青衣尊者今天被一個凡人徹底小瞧了啊!這時候,是發呆的時候嗎?換了別人,剛才你已經死了!
安三平這時又不覺得他可怕了,便回嘴道:“我這不是還沒有死嗎?”
青衣點點頭,將那蛇劍入鞘橫在空中,自己坐了上去,又從懷中掏出一包什麼蜜餞之類的小果子來吃。一邊慢慢咀嚼著,一邊說道:“算你聰明,知道我等到殿軍走開,才獨自面對你,是不想就此殺你,但也不代表,我自己就不會傷你啊!”
安三平又愣了,心道他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頓時多多少少有些汗顏,自以為笨出了境界。
他訕笑一聲:“前輩修為深厚晚輩望塵莫及,自然能殺得了我,只是不知為何手下留情?”
青衣“呸!”地一聲吐出一顆梅子核:“放屁!你的修為已然不低,休想要矇騙本座,若繼續打下去,我也並無十分把握能贏得了你!你若留在我魔界,我可保你一個黑衣尊者的位置,大抵與我平起平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
此時又聽各處搖鈴之聲:“護法比武競選黑衣尊者,勝者風起斯,是入侵者,殺之方可再次獲得比武機會!”
“這是… …你朋友?”青衣不可思議地掩嘴笑了一聲。
安三平急忙低下頭:“正是!晚輩並無此志向!我們此次前真的來只為求藥救人,若前輩能幫了這個忙,晚輩願以命相抵!”
“笑話!如今你那幾個入侵者是肉在案上,我不殺你已是格外留情,還要我一個尊者相幫?真敢想啊!區區幾個凡人,當真以為我魔界是來去自如不成?!我問你,就算爾等取到了藥,又可曾知道,如何出這魔界啊?!”
安三平一聽,心下一驚:“是啊!這番顧頭不顧尾,竟然忘了問如何回去!”
看著安三平的表情,青衣又覺得離奇有意思起來:“這麼笨的憨貨,是如何修得如此高深的修為的?不過嘛…還有一個法子,你若願意以命相抵,留在我身邊陪我,假以時日,我倒願意教你如何出去!”
安三平無心聽他調笑,急著要去找他師兄,正欲轉身,又聽青衣尊者喊住他:“你的同伴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且都是殺身之禍,我若是你們,這幾天就設法躲起來,弄清楚魔界的情況再說!你今日欠了我青衣尊者一個人情,魔界的人情,你若不還清,也是出不去的!小子!”
短短一番對話,對方雖沒有傷他,卻惹得安三平心慌意亂:他們對魔界,知道得太少了!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此次魔界之行,勢必一番風霜刀劍!
安三平連忙施了個禮:“晚輩記住了!不知尊者如何稱呼?”
青衣尊者聽他誠摯一問,停下了咀嚼蜜餞的嘴,愣了一愣,片刻後方才答道:
“我叫鬼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