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準讓任何人傷害吱吱!所以,你們都該死!”冷赤瞳站在燃火臺旁邊,眸底暗藏肅殺的神色,冷冷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幾具溫熱猶存的屍體。
冷赤瞳看著周圍的冷冷清清,長長一聲嘆息。
停留片刻過後,他站在火光下,終於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一塊張貼告示的牆壁。
渾身是血的冷赤瞳抱著吱吱,步步向其靠近,最終在它面前停下了腳步。
“呵,緝妖令?難怪!居然舉天下之力來尋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冷赤瞳目光清冷的盯著那一張畫著他肖像的緝妖令,冷冷地說著。
話音一落,他猛然抬手將它一把撕了下來,直接憤憤地將它蹂躪成一團紙,用力丟進了火光之中。
他睥睨了一眼遠處躲藏在角落裡,時不時鬼鬼祟祟探出腦袋的人。
看著他們哆哆嗦嗦的模樣,少年的眼底盡是不屑與鄙夷,“恐怕天下之力,也只是如此而已!”
說完,冷赤瞳帶著吱吱,離開了凡城,繼續往雲光城的方向而去。
......
當天夜晚,在花氏山莊一座偏院之中,兩抹黑影一路鬼鬼祟祟地走向假山。
一通輕微的轟隆之聲過後,假山後面的密室被他們開啟,露出一道明媚火光。
進去前,兩人還不忘回眸四下打量一番。
此二人,正是花石陌與範耀輝。
只見範耀輝的手中,抱著一個小男童,一言不發地跟在花石陌的身邊走著,而花石陌,則是微晃著身子,在前面走著。
在確定身後沒有尾巴之後,兩人摸進了密室,而後將石門重新關了起來。
然而,花石陌他們二人卻是完全沒有覺察到在他們的身後,正遠遠的站著一抹倩影,身披斗篷,黯然神傷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也依舊愁眉不展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走進這間密室,裡面點著許多火把,縈繞著清晰明朗的光亮,卻依舊無法掩蓋住那一股陰寒恐怖的味道。
一路走去,地上都是凌亂的散落著骷髏頭,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不適的難聞氣味。
兩人走到盡頭處,花石陌在一個蒲團坐墊上坐了下來,而後抬眸看著範耀輝。
範耀輝心領神會,將手中那名陷入昏迷的男童,平平擺放於花石陌的面前,繼而往後退到了角落。
花石陌閉上眼睛,調集起體內的那股日益混亂的合氣。
他明顯感覺近兩年的時間裡,他萬佛斬的力道與速度,以及破壞力雖然說是大大勝於從前,只是,他卻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偶有虛浮之力,甚至有時候會感覺腦袋迷迷糊糊的。
經過上一月在郿山派與那少年博弈之後,花石陌體內的合氣,便是愈發的不受控制,頭腦也越發的昏昏沉沉。
無奈之下,他再次聽從了範耀輝的建議,重新選擇了在暗中繼續偷偷修煉一向被各大正派所為不齒的魔功心法,“天乾魔經”。
但儘管在每一次修煉完天乾魔經之後,花石陌體內的合氣可以得到暫時的穩定,甚至可以增強但卻無法持續太久。
正因如此,一旦開始修煉天乾魔經,便會從此一發不可!
花石陌低頭看著眼前的那一個昏迷不醒的男童,眼中充斥著殺戮。
這麼多年以來,在湘州地界裡,總是時不時會有男童憑空消失。
而每一個男童消失的地方,則都會留一枝白色菊花。
於是,湘州的百姓,一直稱案犯為“白菊怪”
一直以為,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切都是喪盡天良的白菊怪所為,卻殊不知,那白菊怪,事實上就是範耀輝,而幕後主使,恰恰就是當地百姓一向崇敬的花氏山莊莊主!
密室裡的兩人,靜而無語。
突然,花石陌的眸光越發的陰狠了起來,一伸手,猛然將無根手中直直戳進了男童的天靈蓋,發出了一股極為瘮人的骨頭斷裂聲!
聲音落下,小男童瞬間停止了呼吸。
下一瞬,花石陌抓起男童的大腦,直接將其一整個囫圇吞進了腹中!
他的嘴角掛著鮮血,眼珠子裡冒著紅光,臉上漸漸冒出了一根根紅血絲,身上亦是越發的滾燙了起來。
一切的一切,莫名都成了一副詭異的樣子......
範耀輝安靜地站在角落看著花石陌,將手中那柄青龍偃月刀牢牢握著,嘴角偶爾流露出一抹陰冷的神色。
終於,花石陌慢慢順著他的計劃,正一步步,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