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發電器,小心的按著上面的電鈕,發電器上面的焦味和熱量彌滿了我整個手。這種近乎灼熱的不適感讓我無法安心工作。我頓了頓,快速的將機器放到了地上,往手上吹著氣。
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即使我表現的很不緊張。
“喂!穆勒,這小傢伙靠不靠譜啊?”說話的是一個黑人,是我五個“臨時同夥”之一,他似乎對我的出現很不友善。
黑人拿著發電器的另一端,那是一根帶著一段金屬的橡膠棒。他右手顫顫的捏著,金屬通體發著熾熱的亮。我嘗試了很久都沒能成功,這大大的消磨了他的耐心。
他憤憤地說“穆勒,這箱子咱們盯了這麼久,我不想因為一個小孩失敗。”他邊說著,還示威似的朝我揮了揮佈滿青筋的拳頭。
他手裡的金屬,正對著一個箱子,一個上了鎖的箱子。
見我不說話,只是迎著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他,他更加煩躁了。“啞巴!趕緊幹活!不然,我殺了你!”他黑色的面板襯的眼睛越來越紅,綠色的襯衫好像被撐大了幾分。這種理直氣壯的嘶吼毫無意義,除了引來警察。
“夠了,塞斯!”說話的是穆勒,是一個一米九的健壯白人,也是這一夥人的頭兒,他的白色襯衫顯得他十分年輕。
“他是老白的人,你不信老白?”穆勒吸著煙,同時也沒有任何怪罪我的意思。
該死!又是老白!我幹我的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瞄了穆勒一眼,表示感謝。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明白除了我沒人能幫他們開啟箱子。
我手上依舊隱隱作痛,八成是燙傷了。我拿著發電器試了二十分鐘,也沒有開啟這箱子。
這是一把極其精巧的九芯古典鎖,透過這鎖的結構就可以看出這鎖的價值!我第一次接觸這機器,只能按部就班的嘗試,試圖用熱鋁來氧化鐵芯。
穆勒的話使黑人閉了嘴,我感覺好了一些,至少在心理上。我俯下身子想撿起發電器繼續嘗試。
剛剛前傾了一下身體,一股爆炸般的巨響從右耳貫入左耳,像被人從岸上強行摁進了海底。這股氣流簡直差點把我腦袋翻了個個兒,我一個趔趄,意識到了什麼。
該死!偏偏這個時候!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能夠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索性坐了下來。一瞬間,一種餘震感繼續轟擊著我的大腦,我的面板,甚至我的頭髮。我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瘋癲的身體,以便讓自己的四肢穩定下來。
旁邊幾個黑人白人,驚奇的看著慢吞吞的我突然瘋狂的轉動著發電器上的按鈕。
我全身被一種熾熱包裹著,每個細胞都隨著心臟在發狂的跳動,肌肉在抽搐,手指彷彿不是自己控制,而是一個別的什麼東西。
藍鈕左轉三下,黃鈕右轉兩下......
內心底發出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我遵循著這聲音慌亂的操作著,冷汗冒了一臉。
穆勒看著漸漸由紫變紅的金屬,扔掉了手中的煙,朝著黑人大喊:“快!快!塞斯!把那該死的東西插進去!”
塞斯一愣,顫抖著把鑰匙插進了鎖裡......
“啪噠!”兩聲輕響過後,一陣讓人眩暈的光從箱子裡蹦出來,竄到了我的面前,幾乎把我吞沒。
箱子開了......
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已經在瓦爾內旅館的床上了。這並沒讓我感到驚奇,反正這種事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像往常一樣,把手往枕頭下面探了一探,拽出了一個大的牛皮紙袋——這也是我的最重要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