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摩根顫抖著,從格魯手裡接過那黑豹頭甲。幾乎要把它扔在地上!
一股蠻橫的荒野力量衝擊著他的胸膛,壓的他喘不上氣來,這是他狩獵幾十年中從未有過的!
不對……這感覺……不會是……
老摩根眼中突然精芒一現,過去的一些東西似乎慢慢清晰了,他好像記起了什麼!他抬起頭,看了看林牙,幾乎給林牙嚇出一個趔趄——他的目光極致陰冷!
“爺爺,怎麼了?”林牙感受到了寒意,輕聲詢問著。
老摩根才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失態。他再看那頭甲,已和普通獸皮獸骨無異。“沒什麼沒什麼。”摩根老人笑著把頭甲遞給格魯,恢復了平日慈祥的模樣。
“格魯,我看這個頭甲還有一些瑕疵,等獵人考核結束,我親自過來看看。”摩根轉過身,輕輕對格魯說了一句。然後就攜著那婦人走了。
“小林,既然老隊長髮話了……”摩根對自己的技藝十分自信,他能猜到這頭甲中,有一些讓摩根老人感到不舒服又不可告人的地方。
“好!格魯叔叔!等我獵人考核透過,我再過來取。”林牙只是被摩根老人那下意識的一眼寒凝驚到,他還著急回家炫耀他新得的皮甲呢!
……
“媽!我回來啦!”林牙雖然已值青年,但卻十分活潑,沒有一點成熟的樣子。進入房間,林牙先轉了一圈兒,還撩過手整了整自己的頭髮,這時威斯特夫人剛好從外面拿著不知名動物的肉乾進門,咯咯咯的笑了好幾聲。
“你好啊,林。”威斯特夫人憋著笑,放下肉乾,向林牙打招呼。
“啊……啊?”林牙聽到了笑聲,尷尬的轉過身來,朝威斯特夫人鞠了個躬。這不是獵人間的打招呼方式,鞠躬,代表著對一個強大獵人的尊敬。
林牙一直覺得平時看上去十分和善的威斯特夫人是個很可怕的女人。她長得不算好看,甚至有點微胖,可她卻有著一個獵人該有的一切素質。
林牙親眼看到過威斯特夫人手刃過一隻荒野狼。而且,只有他看到了那一幕。
所以林牙每次見到她都要鞠躬致意。威斯特夫人也沒有表示拒絕,只是抿嘴笑笑。
林牙的母親——麗塔也從屋裡走出來了,她拿了一個竹製的簸箕。這個簸箕已經用了許多年了,在荒漠中能尋到這種植物也是不易。
“今天好帥啊!小林。”母親輕擁了林牙一下。
林牙的母親也曾是一個老獵人,但不知何時,她放棄了獵人生涯,但她對獵物的感覺卻沒有變。她抱住林牙的一刻,突然感覺林牙身上的皮甲變得堅硬起來。
不可能啊?這種獸皮一般都是偏柔軟為主的,它一般只是為了保暖和舒服,而且相比來說比較輕便。
麗塔沒有跟威斯特夫人說話,而是問林牙:“小林,這衣服很重嗎?”
“不啊,很輕便,很暖和。”林牙一臉疑惑。為什麼身邊人對他這身衣服這麼在意?難到真的是那隻黑斑豹的問題?他不敢想了,這是他第一身獸甲,他還不想失去它。“怎麼了?”
麗塔放開了他。她想到可能是自己太長時間不做獵人,忘了獸甲的感覺了吧。“啊,沒,沒什麼。”麗塔回答道:“很帥!”
“琳達,你來了。”麗塔笑著招呼:“哇,你拿了上好的巨蛙肉!”
“是的,今天晚上是篝火會,你忘了?”琳達是威金斯夫人本來的名字。
篝火會,是這個荒野部落尾數不多的節日慶祝活動,小孩子們要在家待著鎖好窗門,大人們則要在大院子裡喝酒唱歌。這是從古傳下來的一個驅獸,保護兒童的儀式。以前人們沒有獵獸經驗,現在雖然不怕野獸了,但這個傳統習俗還是留了下來。
“啊啊啊!對!你看我忙的都忘了!”麗塔確是忘了,她最近一直在忙著準備冬天的糧食。“正好,我這兒準備了香料準備醃肉。”說著,麗塔抖了抖簸箕:“這料拿去烹飪蛙肉乾最好不過了。”
又是篝火會!林牙正擺弄著上衣的扣子,聽到這兒,一陣厭煩。他年齡雖然夠了,但還不是一個真正的獵人,今年他還要在家裡一個人無聊。想到這兒,他轉身回屋裡了。
“唉,這孩子。”麗塔看了看林牙,嘆了口氣。
威斯特夫人笑笑。
篝火會要開始了,也意味著,冬天快到了。
……
“唉,難受。” 林牙坐在一張羊皮上,擺弄著那張黑豹皮甲,在家待著讓他憤憤不已,自他記事起,這就是最無聊的節日。況且慶典地方離他家很遠,他在屋裡連個火兒都看不到。
“做點什麼好呢……”他打量著四周,家裡面多是怪獸的骨骼、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