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一氣之下,複製了幾十塊蛋白質晶片,再次給不同的動物移植。
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在第七天的時候,這些動物器官衰竭而亡。
路近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跳著腳問老道士:“……真的是跟以前那塊晶片一模一樣嗎?為什麼一諾能成功,這些動物卻死了?她的大腦是真的有晶片嗎?!”
“當然有,不然對方怎麼找到她的!”老道士斬釘截鐵的說,“還有,別以為這件事很簡單。我當時跟你的想法一模一樣,我以為一諾死定了!對方有我們的全部原始資料和資料,他們也做了很多次蛋白質晶片實驗,你知道他們的結果!”
路近語塞。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結果。
對方三十年來的實驗,沒有一次成功。
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有在動物身上做實驗,直接上的人體。
老道士沒看見對方實驗室的那些影片,路近可是看見過的。
那滿屋臉色呆滯如同機械木偶的人類,令人作嘔。
對方的科技水平在全世界也是頂尖的,那邊三十年都沒有出成果,他們想一兩個月就能成功,也確實太託大了。
可是想想溫一諾,想想她表現出來的那些逆天能力,再看看她現在這幅弱智的樣子,真是讓人心肝脾肺腎都痛了。
不止路近,溫一諾的所有親人都想她儘快恢復。
可是願望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路近看著在特護病房裡看著卡通片咯咯直笑的溫一諾,嘆息說:“……科學技術的重大進展和發現本來就沒有什麼必然。這種技術跟基因技術一樣,也許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像顧念之,他親自給她做的基因最佳化,讓她擁有完美基因。
可是自她以後,路近再也做不出同樣完美的實驗,也再也得不到另一套完美基因。
從這個意義上說,不能複製的科學成果,其實不算是科學,而是玄學。
老道士幾乎哭了,“那可怎麼辦?一諾不能老是這樣吧?”
“等我們這些老傢伙去了,誰還會關心她?照顧她?”
他壓根沒有指望蕭裔遠。
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前夫呢?
路近安慰他說:“她親爹好歹有的是錢,到時候請一隊專業看護看著她就行了。”
“可是專業看護哪有親人照顧的盡心?”老道士沉著臉,他努力想著辦法,最後求路近說:“要不你幫燕歸和風起做試管嬰兒吧?這樣這個孩子長大了,還能照顧自己的姐姐,怎麼樣?”
路近聳了聳肩,“只要他們同意,我無所謂。舉手之勞的事兒。”
溫燕歸無法自然受孕,人工受孕應該還是可以的,雖然她的年紀也是一大把了,妥妥的高齡產婦。
這個提議果然遭到張風起的反對。
他是唯一一個相信溫一諾能夠康復的人。
“一諾不需要一個小二十多歲的弟弟妹妹照顧她,她會好的!她一定會好的!”張風起恨不得把溫一諾接回家照顧。
他也向路近申請了。
路近也覺得溫一諾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只是大腦損傷太嚴重,現在住在醫院也沒法治療。
他點頭同意,然後報到霍紹恆那裡。
霍紹恆知道路近他們的實驗進展並不順利,他也沒有逼他們。
科學家的實驗是逼不出來的,他們必須有自由思考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