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把她推回那個男人身邊。
傅寧爵不動聲色講了個笑話,果然把溫一諾的吸引力轉移過來了。
兩人的午飯吃得很開心,可以說是自從認識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午飯。
快要吃完了,溫一諾起身結賬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餐廳一角,兩個大型綠植盆栽後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的女人她都認識。
那女人是岑夏言。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看上去年紀比較大了,頭髮少而油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那氣質,還有面相,一看就是搞法律的。
溫一諾的耳力很好,又加上她結賬的地方離那處餐桌很近。
不過因為隔著綠植,坐在那後面的人看不見她,但是她站著,正好可以從綠植縫隙裡看見那兩人。
她聽見岑夏言說:“蔣先生,我把證據都放在這裡了。你自己看。”
“是選擇跟我合作,我不告你,不影響你的律師執照和聲譽,還給你一筆錢,還是跟我作對,到最後一無所有還要坐牢。——你自己看著辦。”
頭頂上方方正正的吸頂燈照得那姓蔣的男人臉上明晃晃的,看不出來是流的汗,還是出的油。
他抽出紙巾擦了一把臉,聲音沙啞地說:“……岑小姐,我們給葉臨澤一半的房產,還不行嗎?”
“你說呢?”岑夏言直起身子,往後靠坐在椅背上,聲音有些冷,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葉臨澤的父母有遺囑,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全部的不動產,也就是包括他們名下的所有房產,都由葉臨澤繼承,哦,不對,應該是蘇臨澤繼承。他姐姐蘇長楓只能繼承十萬存款。而你,作為蘇長楓的丈夫,沒有資格分到任何遺產。”
溫一諾頓時明白過來,這男人應該是葉臨澤的便宜姐夫蔣善楠。
葉臨澤從小被坑,導致心理失衡,一直影響到他成年以後。
所以在他心裡,財富和權勢是最重要的。
愛情只是點綴,在他心裡佔的位置很低。
溫一諾同情了三億姐三秒鐘,不過很快想到三億姐現在跟沈召北漸入佳境,不比葉臨澤這個傢伙好多了?
這麼一想,溫一諾又平衡了。
她刷完卡,往回走的時候,聽見蔣善楠在發怒:“岑小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都不懂嗎?岑老闆做生意,也是這麼做的?”
“我爸怎麼做生意,你管不著。我只要幫我丈夫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岑夏言好整以暇,也沒吃桌上的東西,抬起一隻手,撣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神情淡然,卻能讓人看出明晃晃的跋扈和囂張。
這種氣焰,終於擠垮了蔣善楠。
岑夏言察言觀色,再接再勵:“蔣先生,其實說起來,你妻子比你的錯要少。”
“而且她還可以反咬你一口,說是被你矇蔽蠱惑,覺得父母不公平,才做出錯誤決定,把年幼的弟弟送人。”
“而你呢?你違反職業操守,向別人透露你當事人的遺囑。”
“違反法律,偽造遺囑,侵吞當事人的財產。”
“每一條,都夠你坐十年八年的牢。”
“你真的想魚死網破?哦,不,只有魚死,沒有網破。你這樣的情況,我一告一個準,知道不?”
蔣善楠自己也知道,他當年做的事,如果不被人知道,當然不會有問題。
但是一旦被知道,就沒有辦法了。
當岑夏言把後果明明白白指出來之後,他被徹底擠垮了。
蔣善楠低下頭,喃喃地說:“我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