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這個時候,溫一諾都會早早起床,輪番找溫燕歸和張風起要紅包。
這可是她一年到頭很大一筆進賬,溫一諾從來不會錯過。
不過今年她沒能早起。
一個人睡得天昏地暗,都快中午了還沒醒。
溫燕歸和張風起早早就起來了,去廚房準備的早餐,發現蕭裔遠已經做好了,正往餐廳裡端。
他們倆笑了起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蕭裔遠遞了一個,說:“一諾還沒起床,這個先給你。”
“謝謝溫姨,謝謝張叔。”蕭裔遠笑著接過來,又說:“還早,讓諾諾多睡會兒。”
溫燕歸和張風起一齊點頭,“沒事,她也很快就醒了。”
可惜這一次他們倆都猜錯了。
老道士睡到上午十點多才起來,他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候,溫一諾還沒起床。
溫燕歸有些不放心,皺著眉頭說:“一諾怎麼回事?這麼半天還沒起來?”
蕭裔遠微微有些臉紅,不過他半垂著頭看手機,沒人看見他異樣的神情。
張風起昨晚喝醉了,今天一直頭疼,手裡捧著儼儼的濃茶,懶洋洋地說:“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這是訂了婚,就看不起我們的紅包了嗎?”
他乜斜著眼睛挑釁蕭裔遠,“阿遠,你有沒有給一諾準備紅包?我記得往年你都會給,今年不能因為訂婚了,反而把好傳統丟掉了。”
“準備了,已經發到她的手機上。”蕭裔遠沒有抬頭,含笑說道。
“這還差不多。”張風起嘀咕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昨天我喝醉了,你們說什麼來著?”
來了。
溫燕歸和老道士對視一眼,又各自別開視線。
蕭裔遠在摁手機螢幕的手都是一頓,不過他沒說話。
還是溫燕歸不想大年初一鬧不開心,笑著說:“沒什麼啊,我們過了十二點,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張風起皺著眉頭,說:“不是吧?我記得你們好像提什麼聘禮,我還回了嫁妝這句話,你們不會是在玩詞語對仗吧?”
溫燕歸一窒,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老道士已經給戳破了。
他笑嘻嘻地說:“你沒聽錯,昨天阿遠向我們提出要定下結婚的日子,然後我的小徒孫自己挑了今年下半年,你看呢?”
“什麼?!”張風起果然暴跳如雷,“她怎麼能自己定結婚的日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不行!我要給定!她定的不算!”
“怎麼不算了?是別人結婚,又不是你結婚。”老道士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安生點兒吧。人家本人同意,未婚夫同意了,媽同意了,連我這個師祖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你算老幾?”
張風起被噎得幾乎嗆住了。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把茶杯放下,往後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可是也不能完全越過我啊……這個小沒良心的……白疼她了……”
溫燕歸見他這麼難受,忙打圓場說:“一諾只說了下半年,具體日子沒說,應該是留給你來決定的。”
“啊?哦!這就對了!”張風起立刻精神抖擻,“一諾還是心裡有我這個大舅的!我去房裡把我那套最好的梅花易數算籌拿出來,給她精心挑選個黃道吉日!”
張風起興沖沖站起來,朝老道士使了個眼色,“師父,您要不要幫我們也看看?”
老道士知道他有話要說,笑嘻嘻站起來,“行啊,咱們師徒一起挑的日子,肯定是上上大吉!”
兩人笑著一起走向張風起的套房。
一進去就關上了門,張風起收了笑容,緊張地問:“……師父,一諾結婚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