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出來的肉就叫汽水肉,鮮嫩得像豆腐,但是比豆腐多了肉泥的質感。
放進嘴裡,舌尖一卷就能全部嚥下,只留醇香在口腔久久不散。
而且好消化,特別適合病人和孩童。
這菜做起來沒有什麼技巧,純粹靠食材的鮮嫩和攪拌的力度,是真真切切的家常愛心菜。
可見媽媽雖然抱怨狂人妹“帶累”她,可還是給她準備了很下功夫的汽水肉,溫一諾就知道媽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狂人妹沒有吃過汽水肉,好奇地看了一眼。
溫一諾忙指著汽水肉說:“這個特別好吃,營養豐富好消化,很養人的,你嘗一嘗啊……做起來很下功夫的。”
狂人妹試著拿勺子舀了一口,在嘴裡抿了一下,頓時發出唔唔的聲響,說:“好吃!真的好吃!”
她連粥都顧不得喝,先把這碗汽水肉給吃乾淨了,才開始喝粥吃清燉海參。
“一諾你媽媽的手藝真好。”狂人妹讚不絕口,“以後我也要學著做菜。等我的寶寶生出來了,我也要給他做汽水肉。”
“嗯嗯!我讓媽媽把菜譜寫給你。”溫一諾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小時候一想吃這個就故意裝胃口不好,我媽媽就會給我做汽水肉了!”
狂人妹露出了自從舒展離世之後第一個真正舒心的笑容。
不再是出於禮貌,也不再是強顏歡笑。
溫一諾暗暗觀察她,見她面相重現生機,才輕輕吁了一口氣。
之前不知怎地,她的命運線突然跟狂人妹有糾纏,導致她一度看不清狂人妹和舒展的面相和未來。
直到那天從十層樓上摔下來,她才跟她“解了綁”。
現在她終於明瞭,這個“糾纏”,是什麼意義。
她在心裡默默為舒展祈禱,打算等自己身體恢復了,就去寺廟裡給他點長明燈。
“狂人妹,你什麼時候能出院?”溫一諾坐在一旁陪著狂人妹。
狂人妹一邊喝粥,一邊說:“我得保胎,趙總說要幫我找個醫生好好調理。”
說完她有些歉意地說:“我可能不能再住你家了。”
溫一諾微怔,忙說:“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行?你還有身孕呢,要不要把你爸爸媽媽接過來?”
“不用不用。”狂人妹忙擺手,悄聲說:“你別跟我爸媽說好嗎?等再過段時間……”
這是打算先斬後奏了。
溫一諾嘆了口氣,說:“你真的想清楚了?這種事,別頭腦發熱。”
“我沒有頭腦發熱,我是真的想清楚了。”狂人妹很慎重地說,“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
“可是你想過一個人帶孩子的問題嗎?”溫一諾冷靜地說,“我看書上說,新生兒每天要吃十頓,基本上每兩小時要吃一頓,然後要換尿布。你玩去沒有自己的生活,孩子吃你就要喂,孩子睡你也得睡。”
“從孩子出生到長大,你會有一年的時間晚上無法睡整覺,因為你要掐著點餵它。”
“如果有人幫你,還能換換手。只靠你自己,基本上得脫層皮。”
狂人妹怔了怔,咬牙說:“就一年而已,熬熬就過去了。”
“這只是第一年,然後孩子長大一些,你要跟它說話,帶它出去走動,還要上早教課,你知道一節早教課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