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臨澤鎮的路上，周子休和高楊等人都沒有說什麼話，有江嵐城的靈師部隊在，很多事他們都不好現在問周子休，而周子休不停地回憶著黑鱗重牙蠍向他低頭的場景。
此時周子休的腦子很亂，特別是那個‘周’字一直在腦海中迴盪，難道只是巧合？
可這種巧合未免太過荒唐，現在他手中還握著那個碧綠的珠子，一頭殺人如麻的異獸，無緣無故給他一顆連他都能看出不凡的珠子？憑什麼？天選之人？開什麼玩笑，這麼惡俗的小說劇情？
等回到尉武城一定要問問會長，這老頭雖然平時惡俗了點，但眼見還是不少的。
船上高楊和屠蠻蠻都有意識地觀察者江嵐城的靈師部隊，從他們的一舉一動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是透過某一種標準統一培養出來的，他們修習相同的功法，以相同的標準來要求，這些靈師單個人甚至會比不上那些獨自修行的靈師，但加在一起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概念。
“感覺怎麼樣？”屠蠻蠻用手肘頂了頂高楊。
“這些人除非是運氣很好剛好適合這樣的功法，否則很難有更高的提升了。”高楊道，“這種統一施教的方法，雖然提高了江嵐城靈師的數量，使之能組成部隊，但磨滅了追求更高的可能性……”
“難怪能江嵐城的靈師數量會較之其他縣城的要高出如此之多，這江嵐城城主府也確實有魄力，如果不是他們施行這樣的政策，江嵐城也不會有如今的風采。”屠蠻蠻道，“時事造就了這些你們認為了畸形靈師，但不可否認就是他們才保證了江嵐城的正常發展。”
“而且我不覺得江嵐城主府會蠢到不做任何鑑別就統一處置，就比如剛才的常大人，就是特例之一。”
這種事必然是斷掉了很多人在修行路上的可能，可他們若不接受這樣的東西也許一輩子也無法成為靈師，這種與靈師界的規則相悖的培養方式，在這樣一座城裡誰也沒有辦法說出一個錯字。
對於曾不斷渴望著成為靈師的屠蠻蠻而言，這些人或許是幸運的。
高楊聽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蠻蠻你懂得多，你說有道理就有道理。”
陳.希蘭施展在高楊和周子休身上的咒術消失，兩人活動活動身體，引來周圍不少靈師的羨慕之色，要知道在大武王朝，咒術師是極為稀少的，更何況如陳.希蘭這般能夠修習治療術的人在整個靈師界也不多，如此便捷的恢復靈咒，若是放在部隊，不知道可以減少多少傷亡。
有靈師部隊在，返回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江嵐城的靈師部隊在臨澤鎮外安營紮寨，周子休四人被看守在一頂獨立的帳篷中，可以說在沒有跟尉武城核實之前給了他們足夠的尊重。
隔牆有耳，幾人並沒有議論溼地中的事，周子休盤膝而坐，陳.希蘭的靈咒大大緩解了開啟第二門產生的疼痛，意識沉入驅動空間之內，繼續敲打著程式碼，現在這個驅動空間之內有太多不可控的東西，這對於周子休這種‘程式猿’簡直就是天大的折磨。
指尖在操作面板上飛速跳動，不知過去多久，周子休紅著雙眼盯著編輯框中不斷向上滾動的文字，嘴角不斷向上翹起，笑容逐漸變態。
屠蠻蠻指著盤膝而坐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的周子休：“這傢伙又發什麼神經！修煉也能修成這樣？”
“呃……”高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周子休這樣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陳.希蘭笑道：“因人而異嘛，或許他悟道了什麼東西也說不定……”
“在這種地方也敢肆意修煉，該說他心大還是蠢！”屠蠻蠻撅著嘴道。
“成了！要成了！啊哈哈哈哈哈……”
周子休敲完最後的程式碼，手一揮，將之載入事先準備好的模擬框內，從編譯到連結再到整合一氣呵成，片刻之後，熟悉的作業系統熟悉的介面出現在他眼前！
“哈哈哈哈！！！”周子休摔倒在地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是他曾經基於類尤尼斯系統，獨自一人耗費大量時間製作的作業系統，當時因為時間和個人之力有限被中途擱淺，只能存在於概念之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另一個世界將之完成。
“老子完成了，你們這幫蠢貨！”周子休突然笑罵道，驅動空間中他笑得很放肆，彷彿是在嘲諷當初說他不可能完成的人。
他笑得滿地打滾，用手臂揉搓這雙眼，笑著笑著兩串淚珠從躺在地上的周子休眼角滑落。
整個驅動空間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周子休躺在地上呆呆盯著懸浮在空中的模擬框，沉默了許久才站起身來：“我還沒有給你起名字吧。”
他看著曾有段時間不斷出現在夢中的介面，彷彿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指著被弄得只剩下大串大串的指令符號的電腦對周圍的同伴道：“看著吧，我要寫出這世上最好的系統！就我一個人！”
迎接他的自然只有戲謔般的詢問：“那你準備叫它什麼名字？”
“鴻鵠！”周子休盯著眼前的介面道，‘鳳象者五，白者鴻鵠’，原本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只是用來回擊同伴嗤笑的兩個字，早已變了含義。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周子休準備的模擬框執行機制跟曾經使用過的電腦幾乎完全一樣，而現在他要把這些東西載入驅動空間就必須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執行機制是否一樣？
簡單點說就是晶片是否能支援，或者說硬體能否識別這些訊號，自從驅動空間中的球體生成，周子休已經無法確認這些東西了。
“鴻鵠系統？名字倒是不錯，為什麼起這個名字？”一個同伴笑道。
那學生揶揄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滾！”
“所以說你不懂，我的系統要連最沒用的晶片也可以支援！”
“淨扯淡，照你這麼說隨便連電線也能支援？哪有這種東西，工藝不同，器件不一，拿什麼支援……”
周子休凝視著操作介面，最終按下了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