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徐德善騎上毛驢出了城,距離城池越遠,行人也越來越稀少,等到最後,大路上只剩下了徐德善個另外的一群人,徐德善就騎著毛驢吊在這群人的後面,不遠不近,不緊不慢,走的慢條斯理。
徐德善走的心安理得,可是人家前面那群人不願意了,人家保護的是商品貨物,時刻防備盜匪,現在有人吊在他們後面,叫人家多難受,走在最後的幾個人商量一下,其中一人停了下來等著徐德善,待到徐德善經過的時候,那人一把攔住了徐德善的毛驢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總是跟著我們?”
徐德善騎在毛驢上反問道“路這麼寬,怎麼許你走就不許我走,是什麼道理?”
那人道“你獨自一人騎著毛驢,走的快,我們趕著車輛,走的慢,你怎麼偏偏要跟在我們後面。”
徐德善想了想道“你不就是嫌我跟著你了了嘛,那好辦,我不跟著你們就是了。”
那人看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看見徐德善答應了,便轉身追上了隊伍,再看徐德善輕輕的催一下毛驢,毛驢輕快的往前慢跑了幾步, 超過了隊伍,到了前面,然後徐德善就又把速度壓了下來,這一次成了徐德善在前,那隊伍在後,跟著徐德善走了。
剛才跟徐德善說話那人自然看見徐德善這舉動,心裡面那個氣啊,急忙跑了幾步,追上徐德善道“你這娃娃,成心與我們作對不是,我說不叫你跟著我們,你就跑到我們前面去了,難道你真的與盜匪勾結,要搶劫我們貨物不成?”
徐德善道“你看,這就是你不講理了,我跟著你們也不是,在你們前面也不是,這路難道是你們家的,只許你們走,還不讓別人走了不成?”
那人指著徐德善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沒能你出一個東西來,氣道“你這小子實在是放肆,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誰?”
徐德善道“我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誰,不過我只知道,你家主人聽了我的名字,定然會歡喜的蹦起來呢。”
那人驚訝,上下大量一眼徐德善道“難道你認識我家主人不成?”
徐德善道“不敢說認識,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那人急忙抱拳施禮道“敢問工子大名,我去向我家主人稟報。”
徐德善道“你就說我叫徐德善,他一定認識的。”
那人聽了,跑向隊伍中間的馬車,輕生問道“老爺,外面有一個騎著毛驢的,總是跟在我們前後,我問他做什麼,他說他與您相識,故此前來問一問老爺,要不要見一見這人。”
轎里人問道“他叫什麼?”
那人答道“他說他叫徐德善。”
徐德善說的沒錯,聽到了徐德善這個名字,轎裡的人的確蹦了起來,不過不是歡喜的,而是被氣的,坐在馬車裡的,赫然就是早晨剛跟徐德善吵過一架的韓英,能不認識徐德善這個氣的自己早晨都沒吃下飯的名字嗎。
韓英這脾氣,說起來有點和韓琪差不多,有些暴躁,軍人脾氣,草莽人的風格,當即就讓車伕把車停下,自己跳下馬車就跑到了徐德善跟前,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早晨不是說好了不要跟我們一起走嗎,怎麼又跟上來了。”
徐德善兩眼望天道“去大名府的路就這麼一條,為什麼你走就不能我走,你要不想和我走一條路,有本事你換一條路走去,嗯,我看饒河西那一圈就不錯。”
韓英罵道“你這小子,無法無天,你不是要跟著我嘛,好,你再跟著我,我把你抓起來殺了扔在山裡,搶了;你的錢財也無人知道,你有種,你就繼續跟著。”
徐德善道“狠話誰不會說,我還找沒人的地方把你們都殺了呢,反正瞎說唄,說了也不算數。”
韓英如今也已經是人到中年了,自小在家裡,同輩人中,除了韓琪之外,就沒人敢這麼對韓英說話,如今年紀大了,跟沒有人敢跟韓英抬槓了,韓英氣的把自己的鬍子都吹了起來。
大人跟小孩吵架就是這樣,缺點和優點都同樣明顯,優點就是大人能夠以長輩的身份去壓制對方,而缺點則是,一旦身份壓制這一招不管用,那麼小孩能夠胡攪蠻纏,無事生非,大人可不行,只要嘴上說不過小孩,那麼無論用其他什麼手段,就算是贏了,也不光彩。自己被狗咬了,總不能自己也咬回去吧,最起碼,現在的韓英就是這樣想的。
旁邊人見識了徐德善與韓英之間的大戰,猶豫的問道“老爺,咱們還繼續趕路不趕?”
韓英怒道“趕,當然要趕。”
旁邊人試探問道“那個徐德善……”
韓英都快蹦起腳來了,叫道“不管他不管他,隨他去吧。”
現在好了,情況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樣子,韓英的隊伍在前面走,徐德善騎著毛驢在後面跟著,眼看著走到了中午該吃飯了,韓英的隊伍停了下來,一邊吃飯,一邊稍做修整,而徐德善也停了下來,從包袱裡拿出些點心充飢。
徐德善喜歡吃些點心等甜食,所以包袱裡裝的也都是各種小吃,可是徐德善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半路上幹吃點心,有點容易膩,徐德善吃了兩塊,就吃不下去了,這時候徐德善一抬頭,卻看見了人家韓英隊伍裡的人,人手一張發麵餅,一塊鹹菜疙瘩,頓時饞的徐德善直流口水。
徐德善低頭看看自己的點心,再抬頭看看人家的大餅鹹菜,思考了一陣,慢悠悠的走到了人家隊伍裡面,拿著自己的點心對人家說“大哥,我這是某某某的上好點心,我跟你換換,你吃點心,我吃大餅鹹菜,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