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偌大的空地前。
天際紛紛揚揚飄下了細雪。
她緩緩抬頭,伸手接住了那幾片輕盈的細雪,指尖一陣冰涼。
花開花謝留不住,人心也會涼,可她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不去珍惜。
她闖蕩江湖,嚐遍酸甜苦辣,看盡人情冷暖,最不怕孤獨,最怕這種會束縛牽絆她的感情,最不能接受離別。
她不想像那些女子一樣,為了兒女情長煩心,為兒女情長哭泣。
她也曾經一遍遍問過自己,人到底要經歷多少次離別才能長廂廝守?
世事真的沒有絕對。
與商陸爭吵過五日後的清晨,南風靈闖入月影的廂房。
“月影,不好了,商陸病重,快要死了。”
聞言,月影緩緩睜眼,從床上坐起,雙眼直盯南風靈著急的小臉。
半響,她才用不快不慢的聲音說道:“姑娘,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她的語氣不見半分著急。
南風靈氣地急跺腳,“人命關天,我騙你做什麼?”
月影沒見過南風靈如此著急的模樣,開始猶豫。
他要死了?她該怎麼辦?若不去看他,她會後悔嗎?
只是,她踏出這一步,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月影放在雙膝的雙手緊緊握拳。
南風靈站在月影身前,不敢出聲打擾。
她眼底有月影發現不了精光。
廂房靜默的片刻,月影突然站起來,沒命跑出了廂房。
南風靈走到門邊,看著她的背影輕笑道:“明明就很喜歡,為什麼要去計較身份?”
月影一刻也不敢停歇地跑到商陸廂房。
他的廂房前是一片偌大的空地,鋪滿了細雪。
廂房兩百米的東方是一條長廊。
月影從那條長廊匆匆跑來。
商陸安然無事地站在門邊,似在等他,等了許久。
陰沉了幾日的天際,今日竟升起了暖陽。
月影遠遠瞧見那抹身影,放慢了腳步。
日光透過雲層籠在他身上。
她走到商陸身前,仰著頭看他,語氣極冷漠道:“你不是快死了嗎?”
“你想我死嗎?”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