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熱鬧的宴會,身著紅色衣裳的女孩痴痴望著身著墨藍色色衣裳的清俊少年。
頭頂上微弱燭光映地他們像畫中走出的人兒,有多般配,時間好像也停在了那一格。
“若你真的想每日看到我,就在及笄成年後,當本皇子的皇子妃。”
“當皇子妃?”紀靈兮一字一頓重複念出這三個字。
南風景一臉玩味看著她笑道“沒錯,當我的皇子妃。”
“你真的願意娶我?”
“難道我剛剛說地還不夠明顯?”
“你若願意娶,我就願意嫁。”
“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若我真的後悔了,我會離開你。”
“小丫頭果然天真。”
“天真?”
“你是不知道在北淵,只許夫體妻,不許妻休夫嗎?而且被休的下堂婦,在平陽會受盡唾罵。”
“我不怕風言風語,我只怕你騙我,怕你負我,怕你待我不好,若真有那一日,我定會離開你。”
這一次,她將離開二字,說地那麼堅決,堅決到南風景怔了一下,心漏了一拍。
他突然有那麼一瞬覺得,眼前的人兒,不會永遠留在他身邊。
日復又一日,年復又一年,日子匆匆走過。
紀靈兮終於到了及笄,到了婚配的年齡。
又是一年春分,春雨淅瀝。
屋簷滴著雨水,滴在湖裡“滴嗒,滴嗒”。
不時有些許微風,帶著青草的芳香,帶著泥土的清香,那是大自然的春季的味道。
“南風景,你真的會娶我嗎?”紀靈兮坐在亭邊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他的作畫,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
已經及笄的她,出落地更加美麗,杏眼烔烔有眼,清澈明亮,任何時候好似都在傳達自己的善意,。
她圓臉還帶些嬰兒肥,鼻樑精緻小巧,有些像她孃親,是她父親告訴她的。
衣裳還是紅色的裙裝,只是朱唇的顏色蒼白了些,可這樣也不能影響她的美麗,這副皮相就是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
雨這會兒下地又大了些,因為湖中的水渦也大了些。
有一隻鳥兒停在亭子的木欄上歇雨。
“會!”南風景為他畫中的女子朱唇上完最後一道顏色,有些猶豫地回答。
“真的會嗎?”紀靈兮嘟囔著,聲音很小,小到他聽不到。
“畫好了,你過來看看。”南風景抬頭望著紀靈兮眼神毫無色彩,聲音卻很輕柔。
他們喜愛的顏色好像也沒有變,一個還是墨藍色的錦衣,一個還是紅色的裙裝,站在一起,好像也只是人放大了而已。
“畫好了嗎?”紀靈兮抬頭望了一眼南風景走過去,越來越近。
她看到畫中的自己,抬手輕撫著畫中女子的眉眼。
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長大了,到鼻樑,再到朱唇。
畫中女子的朱唇的顏色要比自己深些。
原來這就是南風景眼中的自己,可紀靈兮覺得為什麼與自己一點都不相像呢?是錯覺嗎?
“很好看,謝謝。”紀靈兮低頭盯著畫像輕聲道謝,卻沒說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副畫像。
“嗯,喜歡就行。”他從未想過去討好她,去理解她的心思。
不知是不是他感受到了,她對他的熱烈喜歡,還是感受到了無論他怎麼對她,她都不會離開他,所以就沒那麼在意了。
而南風離,紀靈兮自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