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外號叫“小禮部”,主要工作就是在禮部的領導之下,負責一年到頭各種祭祀和典禮的具體組織和實施。
比如將在八月上旬舉辦的獻俘禮,太常寺就承擔了現場組織工作。
若不是為這點事,酷愛打拼務實的林泰來還不一定有興趣到太常寺。
到了對面的白虎街區,林泰來一行從錦衣衛門前囂張跋扈的路過,又囂張跋扈的路過後軍都督府,就來到了太常寺大門外。
端詳了一番門口,林泰來對左右說:“太常寺少卿這個官職,於我而言還是很有意義的。”
右護法張武幽了一默:“因為可以多領點俸祿?”
如今能跟林泰來說笑的人越來越少了,他也沒對張武不滿,只是感慨道:
“先前無論兼職多少,性質上都屬於郎署官,從屬於某衙門;而太常寺少卿則是一個衙門的堂官,當然是有意義的。”
雖然林泰來認可了這個官職的意義,但仍然沒有對該衙門表現出更多尊重。
只見一群林府家丁衝上去,驅趕了守門的門丁禁卒,佔據了大門。
然後林泰來才進入了太常寺衙署內,有個姓楊的典簿匆匆迎上來行禮。
林泰來問道:“正卿在否?”
楊典簿小心翼翼的答道:“不在。”
林泰來皺眉,瞪眼,喝道:“這才午後,怎得就不在衙署了?難道是故意躲我?”
楊典簿叫道:“不敢欺瞞上官!確實不在!”
林泰來又問:“管事的少卿呢?”
他這個太常寺少卿是虛職,並不管事,所以問的肯定就是那個在衙門裡坐堂的少卿。
楊典簿答道:“有王少卿在。”
隨後楊典簿在前面引路,把林泰來領到了左堂。
這個叫王繼光的少卿是從給事中位置上升遷過來的,當初最大的政績和愛好就是攻訐申首輔。
林泰來坐下後,開口道:“太常寺是不是應該接受禮部的領導?”
王少卿非常政治正確的答道:“本署事務自然受禮部之管制。”
林泰來理所當然的說:“很好,那我就代表禮部。”
王少卿無力吐槽,能在外面代表禮部的只有尚書和左右侍郎三位堂官吧?
再不濟也得是儀制司這樣的核心屬司,而你林泰來在禮部只是主客司郎中而已。
退一萬步說,主客司也管不到太常寺啊。
不過王少卿也明白,和林泰來吵架沒有意義,便直接問道:“閣下到底有何貴幹?”
林泰來先嘆了口氣,“獻俘禮現場鼓奏鐃歌吧?但那歌詞有點太老了,我尋思著換一換,然後再加個合誦環節。”
太常寺的編制內有數百樂舞生,皆從軍衛子弟中選拔俊秀者擔當。
主要任務就是在典禮現場演奏配樂和配舞,畢竟這時代也沒有電子器材,只能靠人工配樂。
鐃歌就是軍樂,也能代指為凱歌,獻俘典禮上肯定要演奏鐃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的還是大明初年的祖傳鐃歌。
歌詞節選大概就是這種:“大明帝,厲虎旅,拔龍飛,手把黃鉞相招麾。
元運絕,彌何為,築京觀,兗之際,荊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