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來解釋道:“也不全是顧先生的錯,我吩咐過,今晚訪客一概擋之門外,沒想到你會過來。
而且我實在太忙了,確實沒有見客的心思。”
王之都只當是託詞,很耿直的說:“如今你大勝而歸,還有什麼可忙的?”
林泰來指著桌案上半尺高的稿紙,“看到沒有,這都是我準備上的奏疏底稿。”
王之都:“.”
半尺高的底稿?林九元你這是準備寫一份大明兩京十三省六部施政總綱嗎?
林泰來反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眼下我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王之都不信,示意林泰來接著編。
林泰來便滔滔不絕的說:“在翰林院,我要發起反清流黨人滲透大整風;我要將孫繼皋這個庶吉士教習廢掉,考慮庶吉士教習的新人選;我還要考慮,怎麼警告掌院陳學士。
在兵部,我要組建通訊司,各方面事務更是千頭萬緒,連選址都要費盡心思。
在禮部,我要牽頭籌備獻俘典禮,需要協調太常寺、鴻臚寺、教坊司、錦衣衛。
在科道,先前有八名言官彈劾過我,我要想辦法教訓他們!
我還要收拾陸光祖、宋纁、孫丕揚三位部院大臣,爭取拉一個人下馬,徹底阻止清流黨人的反撲。
我還要研究太僕寺的未來工作,安排能力更強的人主持太僕寺工作。
以上這些,只是我半個月之內的最優先工作專案而已,其他就更說不完了。”
王之都:“.”
大意了!沒有閃!被小老弟騎臉了!
耿直的王之都不想配合昔日小老弟的裝逼,岔開話題,故作憤慨的說:
“六年了,認識你整整六年了,大部分時間都在為你打工,從來沒有做過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泰來好奇的問:“你想做什麼?”
王之都說:“我更喜歡北方氣候飲食,要麼做京官,要麼離家近!不想再去潮溼的南方!”
林泰來納悶的說:“這點要求,你找你二兄王司徒,或者侄兒文選司員外郎王象蒙,就能辦了啊,在我這裡嚷嚷什麼?”
王之都鬱悶的說:“他們都說,方向由你來把握。”
林泰來點了點頭,“明白了!我這次一定根據你的要求,為你量身定選官職!”
王之都便告辭說:“有你這話就知足了,既然你如此忙碌,就先不打擾了,得閒喝酒!”
走之前,王之都又看了眼那半尺高的奏疏底稿。
聯想起林泰來剛才要做的那些事情,再看這些奏疏,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堆炸藥。
這些奏疏上了後,只怕朝堂立刻就亂成一鍋粥!
昔日小老弟才進入朝堂二年,嚴格來說還是新人,就想把整個朝堂都整頓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