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六歲,心痛得不能哭,但我卻哭了,我為什麼哭呢?
我視他為馮家的珍寶,但卻被別人踩成了一無是處的垃圾。”
林泰來:“.”
真是沒想到,小馮夢龍還有這種遭遇?聽這意思,好像是在蘇州文壇被集體霸凌了?
實在太慘了,難怪歷史上馮夢龍似乎在蘇州本地文壇混得不怎麼樣,好像也沒什麼人脈。
又聽到馮曙繼續說:“我按照讀書人規矩解決問題,去找了文衡山關門弟子、蘇州文壇領袖王稚登。
但王稚登卻說,犬子咎由自取。我像個傻瓜似的站在大門口,而那些羞辱了犬子的讀書人卻朝著我笑。
於是我對犬子說,為求公道,我們必須去找林大官人.”
林泰來突然打斷了馮曙,“等等,我有一個問題。你去找王稚登之前,何不先來找我?
就算我本人不在蘇州,也可以寫信或者到林府求助。”
馮曙垂頭說:“大官人有何吩咐儘管說,但請一定要幫幫犬子。”
林泰來淡淡的說:“我們相識多年,這是你第一次來找我幫忙。
我已經記不起,上次去你們馮家五龍茶舍喝茶是什麼時候了,何況我還是令郎的同年同窗。
我坦白說吧!你從來就不想要我的友誼,而且你怕再欠我人情。”
馮曙辯解說:“我不想捲入紛爭和是非。”
林大官人又說:“我瞭解,你們馮家過的很好,令郎已經進入了士林,成為了體面讀書人,伱不需要我這種彷彿隨時帶來麻煩的朋友。
但是,現在你來找我說,林大官人請幫我主持公道。你對我一點尊重也沒有,你並不把我當朋友。
當年你尾隨我們社團治療了那麼多傷員,你甚至不願意喊我一聲坐館。”
站在旁邊聽對話的高長江不禁目瞪口呆,啥時候坐館和馮太醫這麼熟了?
張口朋友,閉口友誼的,他高長江追隨這麼多年,也沒這待遇啊!
對此高長江敢百分之百的斷定,坐館一定是有什麼圖謀了!
馮曙無奈的說:“我只是想求大官人為犬子主持公道,我應該付出多少銀子?”
高長江搖了搖頭,按住了馮曙的肩膀,不客氣的說:“你還是走吧!”
林泰來伸出手指著馮曙,嘆道:“馮太醫,馮太醫,到底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的不尊重我?
如果你以朋友的身分來找我,那麼傷害令郎的雜碎就會受到懲戒。
令郎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那麼他們就會害怕令郎。”
為了兒子的前途,馮曙別無辦法,低頭改了稱呼說:“請坐館幫忙。”
他曾經以為,兒子考中秀才後可以清清白白的混士林,不想再和涉黑的林家有所牽扯。
但是沒想到,文壇也能這麼黑,到頭來還是要找林坐館求公道。
林泰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我會為令郎討回公道。”
讓馮曙離開後,林泰來對高長江問道:“馮夢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