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許四公子便對萬指揮試探道:“你徇私枉法,勾結豪商汪慶,陷害平民汪康!
我已經將你的罪行檢舉到撫、按二院,如果中間有什麼誤會,或者你迷途知返,或可求得寬大處理!”
萬指揮連忙叫道:“哎呀,還真有誤會!本官本來查的是汪慶汪員外,所以才關聯到他的族親汪康!
可不是受汪員外指使,才抓了汪康審問!”
許四公子:“.”
難怪揚州城有人說萬指揮是官場不倒翁,幾經風波動盪都屹立不倒!
萬指揮一臉為了你好的樣子,苦苦勸道:“四爺你檢舉我勾結汪員外,若讓別人知道,只怕以為四爺糊塗了。
所以勸四爺趕緊把檢舉撤回來,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我這邊對外面也好,對上司也好,肯定不會有任何反饋的,四爺儘管放心!”
許四公子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噁心,他的感受就是,萬指揮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或者就是當個傻子打發。
可是從各方面來看,在萬指揮身上又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從緝私廳出來後,許立禮又去找鄭之彥商議。
鄭大朝奉聽了後,已經完全不指望許四公子能打倒林泰來了。
當然,能牽扯住林泰來也是好的,或者站在前排扛住林泰來也行。
鄭大朝奉敢斷定,林泰來這次又在揚州城徘徊不去,絕對有什麼陰謀!有許四公子在,好歹能頂住一波。
便出了個主意道:“明日就是鹽業公會正式成立的日子,一百五十名窩商共聚一堂。
四爺可以前往觀禮,順便將汪康領了過去,當眾向汪慶詢問過繼的事情,然後我們其他人在邊上幫腔施壓。”
許立禮想象了一下明天的場景,贊同道:“甚好,我也能順便多結識一些有力的同鄉!”
到場的都是有錢人,他喜歡這樣的場合。
然後又問道:“不過聽說林泰來最喜歡出風頭,在明天這樣時刻,他會不會出現?”
這些年來,鄭大朝奉為了林泰來,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在這種付出之下,他對林泰來的種種習性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瞭解。
所以這時非常肯定的說:“以林泰來之秉性,以及對鹽業的貪婪,明天肯定要高調的出席!
而且他還會帶著林氏鹽業那十幾個小窩商,組團出現在現場,向我們示威!”
許立禮也不想錯失這個場合,彷彿自言自語道:“那明天看來還是要碰面明牌了。
那林泰來對汪氏鹽業的想法,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鄭大朝奉說:“以四爺你的身份,林泰來是無法對你怎樣的,他的絕大部分手段,都無法作用在四爺你身上。
四爺明天只管抓住汪慶就行了,他自身無後,便由族人過繼家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方面道理完全不虧。
而且在場半數人都是我們徽州同鄉,按出門在外的規矩,同鄉商幫內部向來是要互相扶持、互相干涉。
我們都可以對汪家的事情發表議論,而林泰來是一個外鄉人,在汪家問題上,他沒有資格說什麼。
所以在輿論上,我們完全不怵林泰來,四爺大可以放心。
那汪慶還能有什麼選擇?除非他徹底不要同鄉,不念宗族,不想落葉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