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像是雞同鴨講,自己和林坐館的思維似乎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花錢繳費,怎麼從衙門認窩?伱林坐館還想白嫖衙門?
林大官人有點不服氣的說:“我看以前的權貴,都是各有門路白拿鹽引,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要花錢了?”
陸君弼耳濡目染,對鹽業掌故還是有點了解的,“就是因為白拿鹽引的權貴太多了,所以導致鹽引氾濫,鹽法敗壞!
為此朝廷不得不屢屢變更制度,然後到現在實行引窩制度!”
林大官人也不知道聽沒聽,反正是神遊天外,臉上露出了對白拿鹽引很嚮往的神色。
陸君弼還以為林大官人擔心湊不出銀子,又說:“其實銀子並不是大問題,也不是認窩最難的地方。
汪員外可以借給一些,另外可以用未來窩本為抵押,再找其他人家借款,肯定能借到。
認窩最大的困難是,如何與對手進行爭搶.”
林大官人回過神來,答話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白嫖是一種境界!”
又很多疑的說:“那汪員外居然願意主動借款給我們,有何圖謀?”
陸君弼答道:“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想從坐館手裡要回那五千引窩。”
林大官人拍案喝道:“我憑本事租來的窩本,為什麼要還?
而且我又不是沒給他分紅,這是永租窩本,沒有索還的道理!”
陸君弼也覺得坐館說的挺有道理的,由奢入儉難,他也不想讓自己這個大掌櫃所掌控的鹽引數目變少。
說完了鹽業的事情,林大官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左右吩咐說:“去把張靈墟老先生他們請來!”
這些人跟著自己去揚州開拓書畫市場,眼前的陸君弼不就是一個合作物件嗎?
等張鳳翼等人過來了,林大官人對陸君弼笑道:“這些都是我們蘇州的名士,今天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重新落座後,話題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士林文壇上面。
陸君弼看著張鳳翼,忽然想到另一個訊息,又開口道:“我聽說,王老盟主要駕臨揚州城,召開文壇大會了。”
張鳳翼長袖善舞很會說話,聞言回應說:“五年前在杭州,兩年前在蘇州,今年也該輪到揚州了。”
這是把新興的揚州與蘇杭兩大都會相提並論了,陸君弼這個揚州土著聽到了自然高興。
他正要說幾句,卻聽到林大官人大喜道:“這不又是心想事成嗎!”
陸君弼有點莫名其妙,引窩是“心想事成”還可以理解,可這文壇大會也能算坐館你“心想事成”?
林大官人唏噓說:“去年我沒有多少新作問世,在文壇堪稱寂寂無聲。
這與我的文壇地位完全不匹配,肯定讓許多人感到失望了!”
張鳳翼:“.”
去年春季你林泰來在北方京師砸了復古派的場子,逼得復古派在整個春季不敢開雅集;
到了秋季,你林泰來各種渠道強行推銷中秋詩集,還造成了蘇州文壇大分裂。
這樣還叫寂寂無聲?非要掐著王老盟主的脖子騎臉輸出,才叫發聲是吧?
林大官人繼續感慨說:“其實我並不是江郎才盡無所作為,只是我一直在埋頭進行詩詞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