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下到院,本意是稟報整飭風氣工作階段性狀況。
自從在下受命以來,查獲的犯禁人士絕大多數都是無錫士子,堪為典型。”
“一派胡言!顛倒是非!”顧憲成忍無可忍的叱道。
什麼叫絕大多數都是無錫士子?你也就昨晚刻意針對無錫士子行動了一次而已!
然後你林泰來就敢說,大部分犯禁被抓的都是無錫士子?你的樣本還能更小一點麼?
林泰來沒搭理顧憲成,繼續稟報說:“這種情況,不禁引發了在下的深思。
據聞顧大人請假回無錫講學,已經在無錫縣學講了兩年之久,可以說無錫縣士子都接受過顧大人傳道。
最後結果就是這樣?這些無錫士子又是集體犯禁狎妓,又是踩踏大中丞官牌,也不知顧大人講學到底講了個什麼?
作為無錫縣公認計程車林領袖,在無錫縣給士子講學兩年的人,在下認為顧大人應該對無錫士子如此亂象負責。”
旁邊的畢尚書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又開口道:“這實在不公,怎能讓顧涇陽負責?
總不能因為他們都聽過顧涇陽講學,就要顧涇陽承擔連帶關係?
難道一個人用刀子殺了人,還要追究打製刀子的鐵匠麼?”
林泰來不以為意,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只反問道:
“那照老天官所言,顧大人與這些無錫士子沒有關係了?”
連畢老尚書也聽出不對勁來了,連忙又道:“話也不能這樣說,還是有關係的。”
林泰來發揚了尊老愛幼美德,沒有和七十多歲的老天官抬槓,又問向顧憲成本人:
“那你自己說,你到底與無錫士子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要說只是認識就算有關係了。”
顧憲成又一次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資格。
這個問題讓他很猶豫和糾結,因為怎麼答都是錯的,似乎沒有正確答案。
如果說自己與無錫士子有關係,那自己就要被連帶著負責任了!
如果說自己與無錫士子沒關係,那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見同鄉?還怎麼以無錫士林領袖自居?
林泰來又對顧憲成說:“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說不清,那你還有什麼立場插手執法?
還有什麼立場在這裡負荊請罪?還有什麼立場為其餘士子解釋?
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與你無關,你沒有任何立場為這件事發聲!”
最後林泰來很誅心的說:“至於為什麼答不上來那個問題,還是因為私心雜念太多。
而真正無私的人,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陷入糾結的。”
與其說林泰來對顧憲成說話,還不如說是說給海瑞聽的。
海青天你可不要被糊弄了,姓顧的這種標榜出來的清流和你海青天並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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