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她和柯少宸一起看到的。
說實話，還挺有意義的。
顧欣然快速地扒了幾口飯，用手背抹抹嘴，從椅子上站起來，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髒死了。”
她回頭剛想分辨，柯少宸已經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用這個擦。”
行吧，顧欣然也不想和他計較，她滿心滿意都想去看看雪。
客廳的落地窗前是環形沙發，顧欣然知道外面冷，也沒打算出屋，便跪在沙發上，把胳膊搭在靠背，看著落地窗外的雪。
A市身處北方，在冬日看見雪並不稀奇，只是今年天冷得厲害，雪來得也很早，讓她覺得有些新鮮罷了。
“好看嗎？”柯少宸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後，在她撅著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坐在她的旁邊。
“不覺得很美嗎？”顧欣然說。
“初雪而已，至於讓你這麼興奮？”
原來他也知道是初雪，那初雪的含義他又知道多少。
他肯定不知道，柯氏這麼忙，他哪有功夫去了解兒女情長。
“初雪的這天，任何謊言都會被原諒，有人說初雪的時候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會永遠幸福地在一起。”顧欣然看著窗外的雪花紛紛落下，心裡不由得感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懂浪漫。”
“我剛剛已經看過了，和你一起看的，在餐廳。”柯少宸把他之前看的平板電腦扔到顧欣然的腿邊，站起身來走向廚房。
扔個平板電腦過來是什麼意思？
顧欣然放棄看雪，拿起電腦來檢視，鎖屏之後似乎沒有人動過，顧欣然開啟的一瞬間，看見之前停留的頁面是他在網上查初雪的含義。
愣愣地看著螢幕陷入沉思，顧欣然突然想到他今天的反常表現。
把傭人們都趕走，還讓他們在午飯之後快點離開，難道是想和顧欣然單獨看初雪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柯少宸拿著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我的確不懂浪漫，只能做到這了。”他砰地一聲開啟瓶塞，倒了兩杯酒，一杯交給顧欣然，一杯留給自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後面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不過顧欣然覺得夠了。
Cheers。
高腳杯輕輕碰撞，顧欣然喝了一口，馬上口腔中留有淡淡的酒精氣味，以及滿口的葡萄香醇。
“為了初雪，你花了不少心思。”顧欣然放下高腳杯，笑著說道：“很用心。”
“不是為了初雪。”柯少宸也放下酒杯，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欣然：“是為了你。”
顧欣然沒有說話，柯少宸也沉默下來，尷尬的空氣中，最怕這種突然的沉默。
他看了她好久，她也沒有躲閃目光，一直看著他。
“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