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地上，翻滾而出的銀色鞋子，散落滿地的彩色紙花，還有那一張合影，全部展現在顧欣然的面前。
顧欣然扭頭去看，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紅著眼睛的柯少宸，什麼都沒說，蹲下把盒子裡的東西撿起來，放在腳邊。
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把柯少宸的火氣燃到極致。
“顧欣然，你挺有骨氣啊。”柯少宸咬牙切齒，一把抓過顧欣然的胳膊，讓她面向自己：“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帶著這些東西回來，怎麼，是要跟我攤牌嗎？”
“我沒什麼好說的，請你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
“我無所謂，那你就抓著吧，最好一輩子都抓著，死也不放手！”她幾乎是用吼的說出這些話，顧欣然本不想吵架，可柯少宸咄咄逼人，不是她想不想吵，而是柯少宸會不會放過她。
“顧欣然，你以為你這樣，我拿你沒轍了是嗎？”柯少宸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他抓著顧欣然的胳膊，幾乎快要把她提了起來。
只感覺骨頭都快要被他捏碎了，顧欣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可嘴裡並沒有求饒，而是死死地盯著柯少宸。
“有本事你殺了我，柯少宸，我受夠了。”
“怎麼，你呆我身邊讓你很痛苦嗎？那跟誰在一起不會痛苦？方亦遠？還是誰？”柯少宸慢慢地鬆開手，臉上是猙獰的笑容：“是不是很懷念和方亦遠在一起的日子，被當成小公主一般捧在手心裡，那個男人就算你出軌，也能笑著說沒關係，即使離婚了，還會搖著尾巴，祈求著你能回到他身邊。”
“……”
“還是許彥博呢？和他喝酒喝到他的身上，躺在他身上覺得很有安全感是嗎？”
說方亦遠也就算了，顧欣然有些聽不懂他後面的話，什麼躺在許彥博的身上，她什麼時候躺在許彥博的身上了！
也就是說，說不過開始瞎掰了是嗎？她只是昨晚和許彥博喝了一點酒，什麼時候躺他身上了。
“沒想到你是如此無恥的人，我是懷疑過你和易禾在一起，就算你不服氣，也不要亂扯什麼謊言，把錯都歸咎到我身上。”
也是夠了。
透明湯鍋裡還煮著熱水，早就燒開了一直煮著，咕嚕咕嚕，響著有節奏的聲音。
因為柯少宸的放手，顧欣然重新背對著他繼續剛剛的動作，摘著豆芽開啟水龍頭沖洗，然後放在一邊，開始剝蔥剝蒜。
“顧欣然，我現在在跟你說話，怎麼，你連和我說話，都不屑一顧了？”
“說了還是會吵，還不如不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好過了？”
顧欣然聽後突然扭過身來，她不屑地笑了笑，把手裡的大蒜往地上一扔，咬著嘴唇一字一停頓地說道：“如，你，所，願！”
“你再說一遍！”
“柯少宸，你以為全世界都欠了你的嗎？抓著你所謂的理由衝我大吼大叫，你要我說什麼，給你一個解釋嗎？”顧欣然說著，指著地上的白色盒子，還有遠處堆在門口的兩個行李箱：“這些還有那些，你想得到我的解釋嗎？”
“對！”柯少宸斬釘截鐵，他就是要一個解釋，還有顧欣然想和他好好過的態度。
她看見他在生氣，知道他為了什麼生氣，卻一聲不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廚房煮醒酒湯。
他受不了這些，他覺得顧欣然已經有了離開的想法，所以才會無視他的感受。
“才一個晚上，或許只是我醒來從房間裡出來，再到我走進廚房的這段時間，我看見你了，卻沒有和你解釋這些，所以你發火了。”顧欣然更加陰冷地笑起來：“那你呢？自從我在你公司讓你做出選擇，你捫心自問你做了什麼？你跟我說話了嗎？你和我解釋了嗎？還是你明確地告訴我，你只要我，讓其他女人全部滾蛋！
你什麼都沒做，裝作沒看見我，把我當成陌生人一般，你現在要我一個解釋，柯少宸，這一個星期以來，你他媽又做了什麼！”
顧欣然爆了粗口。
她衝著柯少宸，第一次爆了粗口。
她似乎還不解氣，在柯少宸未開口之前，再次提高了音量，以怒吼的方式繼續說起來：“我忍了你一個星期，現在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衝我大喊大叫，你不是問我是不是不想跟你好好過了嗎？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對，我就是不想好好過了，柯少宸，我要跟你分手，以後咱倆誰也別管誰！”
當酣暢淋漓地說出這些話之後，顧欣然只感覺痛快極了。
或許她有些後悔，在衝動之時輕易說出分手的話，但現在根本管不了這麼多，她只是說出來，不管是嚇唬柯少宸也好，真正忍受不了這痛苦的日子也罷，此情此景，她只想得到一個解脫。
就好比他們分手了，如果她日後真的後悔，想要挽回這段感情，柯少宸是拒絕還是回心轉意，也能判斷他們倆的命運。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