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顧欣然也沒想用這個問題難住她。
易禾依然低著頭，緩緩地抬著眼睛，偷看顧欣然的表情：“我剛來柯氏的時候，他們都說我長得像顧小姐，然後第一天上班，顧小姐來找宸少，當時在辦公室裡，我見過您一次。”
顧欣然點點頭，回答得合情合理。
不過她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她似乎漏了一點，或者可能是有意隱瞞，她忘了說陸清這檔子事。
既然是陸清的表妹，又有柯慧欣故意安排她和柯少宸相親，再到柯子謙把她安插在秘書室，她從前不可能不知道顧欣然這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對柯少宸是一種什麼態度。
“既然知道我是柯少宸的女朋友，那你應該知道在秘書室上班，應該做些什麼吧？”
“秘書室的工作很繁忙，我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能下班，穆助理說是因為我做事效率太低，所以不會給我加班費，我都是自願加班，把當天的工作做完了，才會回去。”
答非所問，這種情況只有一點可以解釋。
她想隱瞞什麼，或者避開會對她不利的回答。
顧欣然也不著急，抱著胳膊，雖然沒有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能力，但昂著的頭表示，她現在高傲極了。
“那你呢，對柯少宸有什麼想法？”
“我？”易禾一臉驚訝：“我對宸少沒有什麼想法，我只是來工作的。”
“真的嗎？”顧欣然不屑地笑了笑：“真的只是來工作的？我怎麼聽說你來之前，還跟柯少宸相親過。”
易禾一下子慌了，這個時候不管是誰，被正牌女友當成小三，肯定會不知所措一陣，她突然下意識地摳著手，微微咬著嘴唇，沉默著沒有開口。
顧欣然看著她的動作，不禁驚訝地皺起眉。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臉。
她在柯少宸的面前，也經常會表現出和她相同的地方吧。
“誰教你這麼做的，是陸清，還是柯子謙？”顧欣然一把抓起她的手，毫不客氣地甩了出去，她藉著力道向後退了兩步，不過站穩了：“還說你對柯少宸沒有想法，為什麼刻意模仿我？”
“我，我不知道顧小姐在說什麼，上次宸少把我叫到辦公室，也是因為我做了同樣的動作，突然捏著我的臉，我在掙扎的時候，還無意間抓傷了宸少的手。”
原來是這樣傷的啊。
顧欣然的心彷彿都要碎了，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知道所有真相，這感覺和拿把刀子一刀一刀捅在她心裡沒什麼區別。
易禾故意隱瞞了一些事，一些對她很不利的事。
比如柯少宸在看到她摳手的動作後突然發了火，比如他當時看見易禾，做出和顧欣然同樣的表情，也在懷疑是誰教她這麼做的。
誰能如此瞭解顧欣然，誰能連顧欣然平時說話的語氣動作，遇到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細小到連她走路的樣子全都能形容出來。
除了方亦遠，還能有誰。
可顧欣然的重點並不在這裡，她注意到的，是易禾說當她做出這種動作後，柯少宸捏了她的臉。
至於是怎樣的捏法，她已經不敢去想了。
“最後一個問題……”顧欣然早已身心疲憊，問完之後，她或許會給這個女人一個耳光。
“是，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