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從來不喝低賤的東西。”柯慧欣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顧欣然，又是一聲冷笑：“顧小姐也坐吧，這好歹是你的辦公室，而且我也不喜歡仰著頭和別人說話。”
顧欣然聽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柯慧欣的斜前方：“您今天親自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嗎？”
“既然你這麼直接問我，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您說。”
“我勸顧小姐還是儘快離開我們少宸，那天的釋出會我看了，我不管少宸是真心喜歡你顧小姐也好，還是故意表演給誰看，我都希望顧小姐不要覺得這樣就可以在未來，進我們柯家的大門。”
顧欣然早就想到柯慧欣來找她，是因為這件事。話已挑明，顧欣然的緊張感反而減輕了一些。她摳著手，想著該怎麼回答這個氣場強大的女人。
語氣不能強硬，又不能表現出退讓的樣子。
顧欣然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就像剛開始見到柯少宸的感覺一樣，無形中的壓迫感讓她有些窒息。
他和他姑姑很像，反而上次見到的柯少宸父親，頹廢懦弱，沒有一點柯家人的樣子。
“怎麼樣，顧小姐？”只是短暫的沉默就讓柯慧欣有些不耐煩，她從包裡摸出一個精緻的鐵盒，開啟後取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啪地一聲點燃打火機：“我可以再給你一支菸的考慮時間。如果你現在就能答覆我，價錢你隨便開，我還能在A市給你買一套別墅，保證讓你有住的地方。”
她抽菸的樣子也相當優雅，從塗著鮮紅色口紅的嘴唇裡吐出白色的眼，倚靠在沙發椅背上，眯著眼看著顧欣然。
香菸中有一種好聞的葡萄酒香氣，相信如果顧欣然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一定會迷上這樣的女人。
人到中年，從內到外散發著貴族氣息和強大的氣場。他們柯家人，的確不是一般的存在。
“我很抱歉，我和柯少宸在一起並不是為了錢，所以您所承若的金錢和別墅，我不能接受，也不會離開柯少宸。”顧欣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好不觸及到她的怒點：“至少我現在不會離開，如果非要有個離開的理由，只能是柯少宸不再喜歡我，對我厭倦了。到那個時候，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離開他。”
柯慧欣笑起來，就好像她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而顧欣然，在她面前不過是一個小丑罷了：“敬酒不吃吃罰酒，趁我現在好好跟你說話，你最好識相一些，否則你一分錢都得不到，還要被少宸趕出去，那又何必。”
“姑姑。”
“別叫我姑姑！”
“好，我不這麼稱呼您。我知道我不配進柯家，也知道柯家早就給柯少宸物色了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可我不想忽略柯少宸的感受，只要他還願意和我在一起，還在為我們的將來努力，我就不會離開他。”
一根菸已燃盡。
柯慧欣站起來，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和包，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
“我已經明白顧小姐的意思了，既然顧小姐還想再堅持堅持，我也就不再勸你。”她說著走到門口，拉開辦公室的門：“不過我也奉勸顧小姐一句，見好就收，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知道顧小姐正在為顧氏擔憂，我再好心提醒你，執迷不悟只會讓顧氏的困境越來越多。如果換做其他人來找你，就不會像我一樣，好言相勸了。”
“您的意思是說顧氏的危機，是因為我不離開柯少宸造成的？”
“你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付出慘痛的代價，又怎麼會讓你知難而退。等到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或許你會發現，你一直信賴的柯少宸和你所謂的愛情，才是把你推向深淵的真正推手。”柯慧欣自信一笑，牽起塗著猩紅顏色唇膏的嘴角，就像在看笑話一樣，斜著眼看著顧欣然：“我想說的就這麼多，你好自為之。”
柯慧欣要走，身為晚輩的顧欣然肯定要送她出去，才走了兩步，就看見柯少宸帶著穆饒從對面走來。
“姑姑？”柯少宸皺起眉停住腳步，看向跟在柯慧欣身後的顧欣然。只見她滿臉愁容，甚至眼底蒙上一股霧氣。再對比柯慧欣一副得逞的模樣，不禁心頭一緊：“您跟顧欣然說了什麼？”
“只是隨便聊了兩句。怎麼，我連和她說話的權利都沒有？”柯慧欣抬起眼，看著比她高一頭的柯少宸，氣勢上並沒有輸給他：“還是說你擔心我和顧小姐實話實說，說你根本幫不了她？”
“呵。”柯少宸不想理她，從她的身邊走過，拉住顧欣然的手走向辦公室。
“對了少宸，在我來之前得到訊息。”柯慧欣叫住他，轉身對柯少宸說：“李小姐馬上就要回來了，大概明天就到A市，想必再也不會走了。你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你的顧小姐。”
已經邁開的長腿再次停下，他扭頭再次看向柯慧欣，握住顧欣然的手慢慢收緊，已經捏得她感覺有些發痛。
“我不怕告訴你，是你爺爺給李小姐打電話，讓她回來和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