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浠絕望了,她的確是瞎了眼,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愛的死去活來。
甚至因為知道他們是兄妹後,差點想不開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就耍手段竊取了柯氏的商業機密?安景元,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厲害到可以掐指一算,就能算出當時柯氏準備花多少錢買下小島。如果你沒在柯氏裡動了手腳,又怎麼會用只比柯氏多了一百萬的價格順利買下來。你這是在犯罪,你到底知不知道!”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安景元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把她拽起來,逼她和自己對視:“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不懂生意上的事,可我不傻。”安小浠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突然覺得為了這樣的男人流淚,根本一點都不值:“我明明跟你說我很快就會回來,可你仍然騙顧欣然說我有事,把她騙到我那裡,柯少宸找不到她自然滿世界去找。這樣你們就有了時間,在柯少宸疏於防範的時候對他下手。可百密一疏啊,安景元,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把重要的材料全放在家裡。可你忘了,我知道你家的大門密碼,現在全都被我發現了。”
安小浠推開安景元向後退了兩步:“現在要怎麼辦呢,殺我滅口嗎?”
“殺你滅口?”安景元哈哈大笑起來,可笑中滿是淒涼與悲傷:“殺了你,還不如殺死我自己。”
他似乎有些站不穩,後退著坐在沙發上,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
安景元的目光有些渙散,他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淒涼的笑容仍然掛在嘴角,雙手搭在身邊兩邊,無助且頹廢著:“沒想到老天爺也挺照顧我的,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雪,把柯少宸困在半路,又為我們爭取不少時間。”
“安景元,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柯少宸已經被帶回警局,新聞鬧得沸沸揚揚,就算還他一個清白,你覺得他還能翻身嗎?”安景元又笑起來,他的笑比剛才還要落寞:“事到如今,我和柯少宸之間最多也只能陌路,柯明淵手裡抓著我盜取商業機密的證據,就算我想回頭,你覺得我還能無事一身輕嗎?”
安小浠也坐在他旁邊,她看著安景元憔悴的臉,昔日對自己百依百順寵愛有加的男人,如今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她也不想插手這件事,可想來既然她能想到此事和安景元有關,想柯少宸以及穆饒這種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人,肯定也能想到。他們只是被眼前的事牽絆無暇顧及,等到他們查到安景元的頭上,那安景元算是徹底毀了。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安景元越陷越深,也不能讓顧欣然因為柯少宸徒添悲傷。
考慮再三,安小浠拉住他的手,鑑定地看著他:“你幫柯少宸找出柯明淵陷害他的證據,只要柯少宸沒事,我相信他能讓柯明淵牢底坐穿。”
安景元哼了一聲,甩開她的手:“說到底,你的心究竟向著誰。是不是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會把你知道的事說出去。之後柯少宸沒事了,那我呢?”
“是永遠縮在龜殼裡擔驚受怕的過活,永遠不見我們,還是勇於面對自己的錯誤,向柯少宸坦白一切。在你決定之前,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安小浠說著站起來,臨走之前她扭頭對安景元說了最後一句:“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曾經愛上你這樣自私的人。”
安小浠趕到警局時中午剛過,正巧張叔送飯過來,給柯少宸送進去一份,剩下的留給顧欣然吃。
顧欣然坐在車裡味同嚼蠟,不知道魏清風和穆饒的進展如何,又不想給他們打電話打擾進度,只能在警局守著等訊息,再有就是看柯少宸有什麼需要。
安小浠看她食不下咽,心裡也難受,跟著安慰幾句勸她多吃點東西。好幾次都想把她所瞭解的東西告訴顧欣然,可一想到安景元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打算,現在就把事情說出來的話,豈不是背叛了安景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才吃了幾口,顧欣然就放下筷子。她把飯菜交給張叔讓他先回去,並吩咐張叔晚上多做一些柯少宸愛吃的菜,等著他們回去。
昨天柯少宸差不多晚上七點被帶走,最晚24小時,也就是今晚7點就能被放出來。顧欣然問過律師,就警方掌握的證據來看,根本不夠起訴柯少宸和事故有關,就像穆饒說的,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事情一出,柯明淵那裡肯定會更加小心謹慎,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應該很難。”顧欣然扭頭看向警局大樓的方向,她比任何時候都想看見柯少宸的身影。“不過我已經讓穆助理配合魏學長去調查,你來之前,穆助理給我打過電話,說他負責去調查在建樓房的坍塌原因,魏學長現在一直跟蹤柯明淵,還沒有什麼線索。”
安小浠想了想,對她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柯明淵露出馬腳,而且柯明淵是顧思思的生父,如果他順利當上柯氏總裁,怕是以後你和柯少宸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