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我們原本就不適合當夫妻,我承認自己心思太重,患得患失,而且你說得沒錯,因為不幸的原生家庭,我對婚姻總有些悲觀,”葉瑾瑜刻意心平氣和地道:“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算了,大家都還年輕,未必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你那麼優秀,優秀到,無論在什麼地方,你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我相信會有一天,你能找到真正需要的妻子。”
“又在說那些陳詞濫調,”江辰正哼了哼,依舊閉著雙眼,隨即冷笑道:“你是很討厭,可我就是離不開。”
葉瑾瑜:“……”
“和我離婚之後,你會考慮重新結婚嗎?”
好半天后,江辰正又問道。
“如果有這個機會,我未必不想試一試。”葉瑾瑜這句話已經說得非常坦誠,就算是這一次婚姻失敗了,葉瑾瑜還是憧憬著,能遇到上一個志趣相投,可以彼此理解的伴侶,她想試著讓自己不再患得患失,試著去尋找能讓她放下這些桎梏的男人。
江辰正突然笑了一下:“或許從一開始,我誤以為葉瑾懿是當年救了我的那個女孩,便已經鑄成了今天的結局。”
葉瑾瑜不想說什麼,如果葉瑾懿是埋在他們婚姻當中的第一根刺,那麼,凌芳芳就是戳進他們婚姻的那把尖刀,深入皮肉,鮮血淋淋,可是江辰正不懂,他永遠不會理解葉瑾瑜的感受。
“離婚。”江辰正只說了兩個字,此後直到車停在葉家大宅外,他再沒有說話。
葉瑾瑜看向了江辰正,或許離婚的事談得太多,以至於葉瑾瑜在聽到江辰正肯定的答覆時,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回去吃了點東西,又洗過澡,再然後躺在床上,很快便入了睡。
只是夜靜更深,葉瑾瑜突然醒過來,腦子便亂成一團,只覺得心痛如絞,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地要從她的生活中失去……
葉瑾瑜拒絕了和劉太太見面,卻不妨礙這一天,劉太太直接登了葉家大宅的門,而陪同她前來的,是那位劉昶的好朋友袁總。
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葉瑾瑜也不好趕人,索性將人請進了客廳,想著聽她怎麼說。
劉太太還是那副寡淡的表情,被伍姐領進客廳,半低著頭,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和葉瑾瑜招呼一聲,便坐到沙發上。
倒是那位跟著過來的袁總,四下瞧了半天,仔細注意的話,他的眼神裡,有一絲顯而易見的不爽。
等客人們坐定,傭人上過茶,葉瑾瑜直接開口問道:“劉太太今天過來,是有什麼想說嗎?”
劉太太不出意料地沉默,不過在沉默之前,倒是看了看袁總,顯然是讓他代為發言。
袁總表情有些不善,打量了葉瑾瑜片刻,道:“江少夫人,劉太太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只能上門來求你,劉總突然過世,他太太就此孑然一身,沒有一點著落,原本劉總生前曾經承諾要照顧她後輩子的生活,現在你看看,根本就是把姑娘的一生給毀了,現在你父親過世了,我們還是希望,江少夫人能夠善待長輩。”
“相信我的律師已經表達了我的意見,一切都由法律來決定,”葉瑾瑜坦然道:“劉昶是不是要對他的太太負責,這與我沒有關係。”
那位袁總直接笑了:“我知道,江少夫人一直不認可劉太太的身份,不過她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來和你談一談,人心都是肉長的,江少夫人,不能看著人家從此流離失所,你無動於衷吧,那幾億的遺產,你覺得能拿得心安?”
“據我所知,劉昶應該在南非給劉太太留下了一些財產,用流離失所形容劉太太的處境,稍微有些誇張,”葉瑾瑜笑笑,又道:“再說了,劉昶生前做了那麼多壞事,這時候應該已經下了地獄,總得有人在他死後幫他贖罪,我已經打算好,會用這筆錢成立慈善基金,多做一些好事,說不定劉昶在九泉之下,會對我感激涕零。”
袁總的眼睛明顯眯了一下,神色中居然帶了一絲痛恨,葉瑾瑜無意中掃見這個表情,還以為自己看錯,這位袁總還真不是淡定的人。
“他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了,還要贖什麼罪?”袁總直接冷笑,隨即一下子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步,大罵道:“劉昶活著就沒做過什麼好事,死了還要讓妻子和女兒為了爭奪遺產,打得不可開交,那傢伙真是死有餘辜,難怪能發大財,壞事可不都做盡了,當初劉昶活著的時候,可是跟我吹牛,說他在葉氏撈到不少,對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撈錢的,劉昶是撈偏門出身,歪門邪道玩得可溜了,我不知道江少夫人有沒有了解,葉氏能夠撐到現在,可不是靠他偷稅漏稅得來的,對了,沒有8億也有10億,這事要爆出來,葉氏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