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辰正隔著葉瑾瑜,拍了拍羅謹和,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葉瑾瑜隱約聽到,是讓羅謹和往後面聽。
主審法官居然贊同地點了點頭:“檢測報告……我們暫時確認他是真實的,檢測機構也是正規合法,但是,我們請教了幾位在生物檢測方面的權威專家,對這份報告進行了詳細的研讀,便發現其中了不少問題。”
文昌柏立馬道:“法官,20多年前做的檢測報告,肯定不能拿現在的標準和規範來衡量,這裡面有些措辭上不嚴謹的地方,其實也不奇怪。”
主審法官看了看文昌柏:“專家發現的是一些資料上的謬誤,完全不符合檢測本身的要求,和標準或是規範沒有任何關係,當然,我並不是專業人士,沒辦法詳細地解釋這件事,如果你們需要,等開庭的時候我們會請專家們到場,說明白,這份檢測報告的結果,為什麼是不成立的。”
聽到主審法官最後一句話,葉瑾瑜幾乎立刻看向了劉太太。
文昌柏明顯愣住:“法院認為……這份檢測報告是……假的?”
主審法官明顯斟酌了一下,道:“這個檢測報告有明確的出具單位,並且剛才我也說了,法院已經找到了當年做出這份報告的人,所以嚴謹地說,這份報告不能稱之為是假的。”
“不會吧,人家正規機構做假報告,當年能不被查出來?”
文昌柏貌似還在那糾結。
葉瑾瑜聽著想笑,主審法官的意思不要太明確了,報告是真的,內容是假的,她不信文昌柏就這麼笨,聽不懂意思,不過在那胡攪蠻纏。
其實文昌柏也有他急的道理,劉太太這招顯然又不靈光了,無法再用葉瑾瑜並非劉昶血親女兒這一點,來否定她繼承財產的權利,如此一來,這個官司打下去,劉太太除非有新的證據,否則必輸無疑。
這樣想著,葉瑾瑜打量了一下劉太太,意料之中地發現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他旁邊的袁總就有些意思了,臉色稱得上煞白,不僅是失望,甚至有些憤恨。
葉瑾瑜收回了目光,心裡對這位袁總有了幾分好奇,此人太過七情上面,在劉昶遺產這件事上,比劉太太投入了更多的感情。
話說到此,主審法官便站起身道:“下週是第二次調解還有交換證據,當事雙方如果還有新的證據,請儘快提交,如果調解不成,我們會盡快開庭。”
羅律師點了點頭:“對於檢測報告的事,我方沒有異議,也等待陳瀟女士一方進一步的證據,在此我想重申的是,我的當事人葉瑾瑜女士擁有繼承劉昶先生遺產的法定繼承權,這件事無可抹殺。”
“羅律師,這話可別說得那麼滿,畢竟劉太太年紀輕輕嫁給劉總,現在人家夫妻生死兩隔,劉太太本來就是全職太太,從人道上講,畢竟她是瑾瑜的繼母,總不能不管不問吧!”文昌柏有些悻悻地道。
羅律師手搭在葉瑾瑜肩上,隨即對文昌柏笑道:“在法庭上,我們不講人情,等到這件案子結束,再讓瑾瑜決定是否要資助一下劉太太,現在談這種事並不合適,畢竟我們的官司都還沒打。”
葉瑾瑜微笑地聽著,餘光又不自覺地掃到了那位袁總,那人的臉已經鐵青,這樣看上去,臉幾乎稱得上猙獰。
文昌柏一行先離開了調解室,羅謹和與江辰正走在前面,江辰正不時回頭看一眼後面的葉瑾瑜。
於悅扶著葉瑾瑜,瞧了瞧江辰正,隨即頗有些戲謔地,跟葉瑾瑜分析道:“我相信對方未必肯就此罷休,下一步說不定還會提出新的證據,至於證據會是什麼,或許今天明天,劉太太又要對外發布訊息,她們不是一貫地想把事情弄大嗎?”
葉瑾瑜聽著,便笑起來,她也覺得,劉太太的確會有新的訊息傳出來,不過新證據到底是什麼,葉瑾瑜實在想不出來,畢竟劉太太與劉昶的婚姻關係,在國內不被承認,這一點簡直就是堵死了她的路。
一群人剛走到法院大樓,便看見一輛賓利以近乎失控的速度,從他們眼前開了過去,葉瑾瑜只來得及看到副駕駛上坐著的劉太太,隨即也就只能瞧見車尾了。
羅謹和瞧著直搖頭,卻看到文昌柏這時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不免問了一句:“文律師,怎麼又回來了?”
文昌柏衝著羅謹和一樂,站到葉瑾瑜跟前,道:“瑾瑜,剛才在調解室裡,我說的那個意思你明白嗎?”
葉瑾瑜愣了一下,反問一句:“文律師說的,到底是哪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