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腦袋秀逗了,這麼噁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白黎低垂頭,想著如何回覆。順勢而為,日後定要被他欺負。嚴厲拒絕,假話太過明顯。若不……
“咳咳,龍君您說什麼,我沒聽清。”白黎仗著虛弱人設,一本正經裝無辜。她用手捂住嘴巴,咳得好似隨時要吐血。
尋常女子如扶柳一般倒也說得過去,偏偏白黎相貌醜陋,身為蜥蜴族竟然身子骨如此虛弱,真是不該。桃夭心中暗暗比較,難不成她是故意的。
桃夭從櫃檯後走出,拿著一盤瓜子往離他們最近的桌子一坐,愜意的磕起來。路巳梵平時不愛吃零嘴,是以對瓜子不感興趣,但看著桃夭那副閒散的模樣,忍不住也抓了一把放進嘴裡。
連皮帶殼吞進肚子,這味道可絕了!
路巳梵不想表現那份怪異,淡然的保持高冷姿態,把伸向盤子的手默默收回。桃夭見此,暗自嘲諷路巳梵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連嗑瓜子都不會,活著還有何意義。
這邊白黎雙手捂臉小聲啜泣,盡顯憂傷,一字一字從指縫緩緩流出。“自從我渡劫失敗,導致靈氣潰散,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連聽力都隱隱變弱。龍君,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
桃夭嗑瓜子的手一頓,她瞬間明白,原來渡劫失敗,難怪弱不禁風。堂堂龍君的未來娘子竟然是渡劫失敗的蜥蜴族,此事真是有趣。卡巴卡巴……
黑恕見識過白黎無數面,對於她扮柔弱一說自是早有心理準備,他對白黎之情不在外表,是以任她哪副模樣,知她便配合幾分。
“放心,只要我們找到前魔王,把他殺了取出心臟,你定會痊癒,並且晉升成為龍族。”黑恕平日不苟言笑,一張俊顏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此時嘴角微揚,眉眼含笑,整個人感覺從冬天過度到春天。
若被那些愛慕黑恕的女仙君看到他這幅樣子,只怕要一個個化成狼人撲倒他,可惜裡面並不包括白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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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恕:小白子,你以為就你會演戲,我也不逞多讓。
白黎:小黑子,乾的不錯,不愧是我培養出的孩子。)
路巳梵的怒火一下子竄到最高,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妄想殺害他,取走他的心臟。路巳梵本體為黑凰,除了種族天賦強悍些,他的心臟根本沒有其他用處。
白黎接著對戲,眼神閃爍淚光,語帶凝噎,順道咳嗽幾聲。“龍君你對我真好,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的。”
變為手鐲的白霜神格受到無形攻擊,它整個劍心都不好了。平日裡都是白黎努力作妖,黑恕冷眼看著,這會兒黑恕不按常理出牌,竟然隨著白黎的玩性一起,他難不成也魔怔了。連最正常的小崽子都變異,這世道真的要變!
許清楓被黑恕與白黎互動弄得暈乎,傳聞中的龍君不苟言笑,面色冷淡,稍早之前黑恕的確與這些對的上號,可是現在許清楓不好判斷,明明前一刻黑恕與白黎看著像路人,怎的一下子轉變那麼快,竟然深情的對望,還談到了生死離別。
莫不是她閱歷少、見識不多造成的後果。
一間客棧內,一男一女兩兩相望。一張桌子前,一女子滿臉驚奇錯愕。一個念頭出,一男子怒火燃燒旺盛。一場紛爭後,一女子嚇得瑟瑟發抖。
此時的氣氛似尷尬又帶著幾分怪異,桃夭對於路巳梵與前龍君的事情並不清楚,只曉得路巳梵被囚禁三千年,原因為何,還真是一問三不知。桃夭本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他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桃夭對龍族的龍君不甚瞭解,但是常常從小夥伴的口中聽到黑恕的事,誇他長相俊美,氣質非凡,愛理不理,勾人心魄。對於黑恕其他戰績,桃夭也略有耳聞,說他身旁白霜劍形影不離,更憑他一己之力戰勝荒原古神。
荒原古神乃是上古神祗墮落後的凝結,所到之處災難降臨,由此可見黑恕的實力不一般。
桃夭對路巳梵的瞭解便是,他年少成名,帶領一眾魔族四處作惡。願歸順者收入旗下,逆者當場誅殺,是以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然這些與桃夭還是無關。桃夭雖為魔族,卻是個二流魔族,混血厲害。桃夭爹孃在世時,時常教導她不可強出頭,要安分守己活著。
是以,桃夭的性子與其他小夥伴不同,一張明媚的嬌俏臉,保守的古板心。
這些人都是來殺前魔王,也就是路巳梵,夭夭客棧店小二。桃夭身為魔族子民,理應站出為路巳梵抗爭,可換個角度想想,桃夭只是因為賭約才對路巳梵上心,若他出意外死亡,桃夭便輕鬆了。
“你們所說的前魔王可是路巳梵?”
桃夭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引來其他人的火熱視線,他們聚精會神聽桃夭繼續。
“一月前有個神秘男子在我們客棧住一晚,我從他口中得知路巳梵這個名諱,才曉得前魔王竟然逃離了無盡地獄。你們不曉得,我家那口子的爹孃就是被路巳梵的手下殺死,若你們要殺前魔王,把我也算上。”桃夭雙手握拳,義憤填膺說道。
路巳梵挑眉,他們之前可沒這個設定。
許清楓對老闆娘與店小二有諸多疑惑,卻不動聲色的應和道:“替天行道,誅殺路巳梵。”
偏偏白黎不走尋常路,前一刻嘴裡喊打喊殺,下一刻世界和平。
“龍君,殺人造孽,我們還是和平解決此事如何,我相信前魔王會好好聽我們說的。”白衣女子清淺一笑,眼神充滿善意,任誰都無法把她與之前的白黎聯絡起來。
黑恕摸不清白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在他看來可能白黎並不想對前魔王做什麼,之前那些都是惡趣味罷了。